声。
二人一同抬起脸看去,正见灵玉抱着小巧,瞪大眼睛看她。
紧接着,她大步跑进来:“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都说了要你再多找几个护院防着那些男人闯进来勾缠你这个小寡妇,你不听?现在好了,让人闯进来了吧!”
灵玉气极了,将小巧放下后就去拉姜沐璃,狠声道:“这些野男人就喜欢欺负你这种家里没男人的小寡妇,没皮没脸了!走,阿云,我们带他去见官!”
灵玉的性子不仅直来直去,还一点就炸。
姜沐璃眼睁睁看着谢缚辞脸色阴沉起来,担心她再这样口无遮拦下去,会引起谢缚辞降罪她。
她无奈之下只能拉着灵玉,“你误会了,他不是登徒子。”
虽然他的确是未经同意,闯进了她的家……
灵玉“啊”了一声,长眉紧紧皱着:“那他是谁?怎么方才还跟你那样亲密?”
姜沐璃视线飘忽不定,看了一眼灵玉,又看一眼谢缚辞,就见他一改方才的冷意,指尖轻轻敲打着,像是也在等着她的回答。
在灵玉的又一次追问下,姜沐璃紧闭着眼,不情不愿小声道:“他,他就是我那死了的夫君……”
她话音刚落,灵玉还来不及吃惊,便被门口出现的三岁孩童喊了一声:“阿娘——”给吓得心魂具散。
“所以,你的夫君并没有死,并且你也已经有了一个三岁大的孩子?”
灵玉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惊讶追问。
在一大一小的炙热目光下,姜沐璃只能老实答道:“没错,我有一个三岁孩子,还有……”
顿了须臾,她换了种方式:“他就是孩子的生父。”
灵玉还是不懂,很替姜沐璃抱不平,又问:“那你为何独自来了塘水县居住了三年,这三年你的夫君分明活着,为何不来找你?”
谢缚辞仍旧这样看着她。
从灵玉进来起,他便沉默不言,只听她一个人说。
但其中很多事,姜沐璃实在不方便告诉灵玉。
尤其是谢缚辞的身份。
塘水县只是扬州的一个小县城,对小县城的百姓来说,恐怕县令就是最大的官了,百姓们平时若是看到刺史这样的大官都会吓到,更别提一国之君了。
谢缚辞堂堂君王,微服私访来到小县城,现在她若是告诉灵玉他们,她身边这个男人是大晋皇帝,而她曾经也是皇帝的女人。
她们得吓成什么样?恐怕除了惊惧便只剩惊惧了,更甚着,看她的目光都不会如以往那样自在。
姜沐璃打算蒙混过去,淡声道:“我们之间发生了点误会,便这样分开了。”
她故作自然地说完后,便让舒舒来吃早膳。
灵玉心里还是有疑惑,看出姜沐璃在隐瞒什么,便也没有不懂事追着问。
今日清早来这里,灵玉便是带着要跟姜沐璃一同用早膳的准备,可如今看这一家三口,她也不方便打扰。
最重要的还是那个坐着便气质凛凛的男人。
昨晚这个男人刚到了缀月楼,就轻而易举地将整栋楼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塘水县这个小县城里极少会有这样俊逸不凡的绝佳郎君,他五官俊美绝伦,加之那仿若寒潭般沉浸的眼神,光是看了一眼,她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由此可见,这男人绝非常寻常百姓。
灵玉跟姜沐璃说了几句后,实在受不了屋里那男人可怖的气息,非常自觉抱着小巧出去了。
因为方才的小插曲,舒舒都感觉自己的娘亲有些不对劲了。
他黑眸流转,眼神在父亲和娘亲之间来回打量。
思忖了半晌,便想到了个好主意,奶呼呼地笑道:“阿娘,我从皇宫出发之前,还答应了姣姣表姑说定要完好无损带阿娘回去呢。”
看着舒舒一脸乖巧,姜沐璃也笑着说:“舒舒跟小郡主关系很亲近?”
舒舒道:“嗯,姣姣表姑经常来找我玩,不过我有时候去她的明华殿,发现那个郑丞相家的嫡长孙每回看到我就没有好脸色。”
郑家嫡长孙,那不正是阿臻?
难道舒舒不知道阿臻是他的舅舅?!
姜沐璃眼眸怔大,连忙去看谢缚辞,想要他给一个说法。
谢缚辞睨她一眼,眼神淡淡看不出情绪。
舒舒聊到姣姣表姑本意是想拐着弯提起带阿娘回皇宫的事,却不知怎么的,阿娘脸色忽然就变了。
他顿时有点不安,“阿娘……怎么了?”
舒舒很是敏感,一下就察觉出自己阿娘心情不好了,难不成是和郑家嫡长孙有关?
姜沐璃只能按下心中的困惑,柔声道:“没什么,吃饭吧。”
早膳用过,姜沐璃还是觉得要跟谢缚辞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