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午膳时难道不是还在跟爹爹生气吗,阿娘可不能不要爹爹,不然我们可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被孩子这样劝和,姜沐璃顿时有些臊得慌,不知如何回答。
谢缚辞反而心情愉悦,赞赏的目光看了眼舒舒,又长臂一挥,将她揽入怀里:“你阿娘她早就不生朕的气了。”
他凑近她的脸边,眉梢一挑:“对吗?”
在一大一小的注目下,姜沐璃只能红着脸点头。
见她这副模样,可爱得他浑身发热。
谢缚辞唇角噙着笑对舒舒道:“既然你这样对爹娘的事操心,从现在起,为父教你一件事。”
舒舒歪了歪脑袋:“什么?”
他黑眸一眯:“今后爹娘在房里的时候,不要进来打扰。”
姜沐璃担心他再说出什么不能听的话,连忙捂住他的嘴唇,“闭嘴!后面的不准说了!”
舒舒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但见到自己父皇被人捂住了嘴巴,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画面,不由幸灾乐祸的鼓掌大笑。
房内响起幼童断断续续的稚嫩笑声。
昨日姜沐璃与缀月楼的人道别后,又将宅院的事妥善处理好,白氏那边的人过来交接后,她便正式要告别这个她居住了三年的塘水县。
说来,虽说在塘水县住了三年,也交了诸多好友,这段日子她更是少有的无忧无虑,快乐又自在,可只有她真正清楚,每个深夜她会有多么孤独。
这几年,她看似融入了塘水县,又实际上并没有真正融入进去,总是觉得跟她们之间差了点什么,又像是缺点家的归属感。
但到底是居住了三年的地方,临别时,姜沐璃还是红了眼睛,舒舒极其暖心的牵了牵她的手在旁陪着。
整理好情绪,姜沐璃嫣然浅笑,牵着舒舒上了马车。
因谢缚辞来塘水县是秘密进行,入了县城他便只带了一支暗卫在暗处里保护着,明面上扮成普通的商人,是以,这一路上并未惹人注意。
正值午时,街道中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姜沐璃没忍住撩起一角窗帘,依依不舍看着这条她十分熟悉的街道。
谢缚辞的目光一直没有从她身上挪开,良久,见她还陷入不舍的情绪中,便将她揽入怀里,轻声道:“缘缘,若是实在想念紧了,朕今后陪你再来几趟塘水县,如何?”
姜沐璃眼睫轻扇,“当真?”
他淡淡一笑,勾了勾她的墨发,眉眼暧昧看她:“嗯,就当陪你出来散散心,又有何难。”
又开始了。
姜沐璃轻哼一声,推开他:“让开,你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
昨晚……昨晚他为了那事,竟哄着她诱惑她,说好了不会累着她的,可最后疯了一样,抓着她在浴桶,床榻什么的都……活活将她折腾的一上午起不来,这才耽误了今日的行程。
男人动了什么心思时说的话绝对不可信。
舒舒在一旁看着自己的爹爹又被阿娘推开,颇为得意地扑到阿娘怀里,“阿娘,等舒舒长大了,舒舒陪你回来!”
姜沐璃笑说:“还是舒舒乖。”
眼看着母子二人之间亲密的他插不进去,谢缚辞脸色冷沉,索性在车厢内看些公文打发时间。
正这时,街道人声鼎沸,热闹了起来。
姜沐璃和舒舒一齐看过去,正见一辆囚车押送着犯人,从他们马车的反方向游行而过。
街上皆是百姓交头接耳的声音。
“你说这刺史这样的大官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要被押送到菜市口去砍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嗐,谁知道呢?关键还来咱们这小县城砍,平日里刺史大人都没怎么来咱们塘水县呢。”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听说啊,是上面有人,亲眼抓到这卫刺史滥用职权,强辱民女,后又翻出了贪墨的罪行,震怒之下将刺史府一家都问罪了,甚至还以此行为警告那些官员。现在别的地方的那些官员啊,都缩在家里头回想自己有没有干什么容易被砍头的罪啊!”
“你说上面有人……不会是??”
“嘘,这个可不能议论。”
窗帘放落,将外面的声音隔绝。
姜沐璃看了眼正在处理公务的谢缚辞,问他:“这是你出的手?”
谢缚辞头也没抬,淡声道:“谋害当朝皇后可是死罪,朕没株连他九族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舒舒用力点头,“父皇说的没错!”
看着父子二人那副态度,姜沐璃顿时无法接话。
马车很快出了塘水县。
出了县城后,便有一支人马特来迎接,随后启程队伍换了一辆华盖马车直接往长安的方向行驶。
这一路上,因舒舒对外面的景色好奇,本该是半个月的车程,也拖了长达一个月才到了长安。
马车直接驶入了皇宫。
姜沐璃坐在马车内,撩起窗帘一角,眼神从巍峨的城墙一路看到各座金漆宫殿,忽然便是一种熟悉的记忆涌现了出来。
原来即使离开了三年,这座皇城仍然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