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是被一阵狗叫吵醒的。
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刚一打开门,一团灰色影子就从脚面上窜了进来。
然后,扑到床底下,拖咬着宝蓝色的东西摇尾巴跑出来。
裴音反应了几秒,才看出这是她的内衣,成套的内裤昨晚就被扔了,但这又不是磨牙玩具,给狗玩太荒谬。她再次掐着狗嘴套,把内衣夺了过来,扔到垃圾桶里。
小狗不满地龇牙咬空气,裴音轻轻拍它的头,将它夹到臂弯带出房间。她昨晚带过来的玩具和小衣服还留在客厅,连包装还没拆。
对啊,她不是来看狗的吗?怎么莫名其妙就又跟郁景和睡了?
裴音插着腰伫立在偌大的客厅,伸手将蓬松到炸毛的头发扎起来,小狗啪嗒摔到地毯上,翻了个跟头绕着裴音团团转。
裴音眯眼,沙发上摆着一个黑色的长方形设备,是监控器。难怪她昨晚进屋时,郁景和头都没抬,他早通过门外的监控探头发现她了。
沙发扶手,放着一本蓝白相间的书,封面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托福指南。她上前翻了翻,没什么使用痕迹,要不是有轻微的折痕,就跟崭新的一样。但裴音肯定他看完了,不然他会随身带着。
她理所当然地认为,他考托福是不想明年与她异地。
她也不愿意异地恋,说实话,她恋爱就是为了性和安全感。长期异地会极大地消磨她对爱人的兴趣。
裴音将书放回原位,去小房间给小狗开罐头,大概是刚睡醒,头脑一片混沌,默认的手机铃声传来,裴音没急着去接,不差这几分钟。罐头倒干净,将垃圾扔了,再去客厅找大衣里的手机。
郁景和在打第二遍电话,裴音接了,哑着嗓子说了个喂。
“醒了?”郁景和说,“玄关柜子上有干净衣服。”
“嗯。”
“出门前给小狗倒点粮食。”
“嗯。”
“我要去贵州出差,今晚走,最快初五回去,慢的话要过了元宵。”
“嗯。”
郁景和交代完,电话两端都沉默着,静得能听到对方呼吸声。
“昨晚……”
“你这只小狗有名字吗?怎么老是小狗小狗的叫。”裴音打断他,继续哑着喉咙问。
“你取个吧。狗取了名字,就要给它养老送终。”郁景和微笑道。
“我也听说过,狗有了姓名,下辈子就可以投胎做人。”裴音沐浴着冬天的阳光,慢慢说,“今天是元旦,又快过年了,叫它初一怎么样?”
郁景和还没来得及说好,裴音又否决了,“叫小红吧。我跟你讲过,小时候我妈给我讲年兽的故事,我可害怕了。红色可以驱赶年兽,新的一年就会平平安安的。我想叫它小红,正好它是个女孩子。”
郁景和笑起来,“好,就叫小红,跟我姓郁。回头加进户口本上。”
郁小红哒哒跑出来,舔裴音小腿。
裴音握着电话,感觉生活这样就很美好。
西城的某间高级公寓,突然传出女孩子的尖叫。
“狗日的,你昨晚没带套?”
稀释的精液顺着大腿流下,康晓京崩溃地拿垃圾桶砸床上的男人,“老娘还在排卵期!”
男人被砸醒,一个激灵坐起来,天真道,“有了就生下来,又不是养不起。”
康晓京暴怒,裸着身体打他,“生下来?你想得美!从我家滚出去!”
叫跑腿送紧急避孕药,康晓京怒气未平地倒水吃药。
打电话给裴音,没打通。
康晓京打视频给康羽阳,半晌,那边才慢悠悠接通。
“干什么?”康羽阳裸着上身,将摄像头往上调,只露出脖子以上的部位。
“我又遇到了一个渣男!偷偷把套摘了,恶心死了……”康晓京穿着吊带睡裙,破口大骂。
“早跟你强调,自己把握好生育权,你要是老这么迷糊,干脆吃短效避孕药。”康羽阳想到康晓京大着肚子的样子,一阵恶寒,胯下跪着的女人用舌面摩梭着龟头,电流窜过脊椎骨,康羽阳眉头皱起来,低骂一句,射了。
“哥,你在干什么?”
康晓京停住,狐疑地打量他。
康羽阳直接关掉视频,将地上的女人扔到沙发上,前戏也不做,迫不及待地提枪就上。
二楼,祁修桓双腿敞开,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手臂自然搭在扶手上,右手夹着一根雪茄,只点燃,没有进嘴。
因为时差问题,他一天没联系裴音,现在感觉心里倒有些空落落的。
他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遥遥眺望西南方的路灯,再往那儿走叁百千米,就是裴音出生长大的地方。
他还记得她刚来西城的样子,矮矮的,才到他小腹高,被妈妈牵着手带到家,仰着小脸叫他哥哥,奇怪,他当时怎么就没觉得她可爱呢?
要是他早点儿下手,哪还有郁景和什么事儿?
指尖轻点着雪茄,祁修桓的脸明明暗暗。
胯下的金发女人忍不住抬眸,她的口交技术很好,怎么这个男人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