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髻在挣扎间散乱了大半,俏丽的小脸蛋上满是泪痕,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长睫上浮着点点昏黄碎光,贝齿咬着下唇,整个人都在发颤,手捂住被扯开的领子,可怜又委屈。
他原是觉得席间闷热,应酬又过于枯燥,便出来走走,不想遇上这点子事,又听了一耳朵石府的腌臜事。
他回想了一下,他那位二婶的确是做得出将庶子的心上人许给嫡子这样的事的,看着雍容华贵大气贤良,实则心眼小且心思歹毒。
本是不想管的,这石府出什么腌臜事都不奇怪,更甚至他乐见其成,可不知怎的又想到了偶然瞥见的那一双灵动的眼,纯净透彻,便走了出来。
石荻清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小姑娘捂不全的洁白脖颈,语调微扬,还不起来?再过一会儿就该有人来了。
小姑娘抹了抹眼泪,带了几分哽咽,起、起不来。
说完还泄气般的捶了一下腿,仿佛是在怪罪腿的不争气。
动作很小,却被他瞥见了。
石荻清勾了勾嘴角,蹲下与她平视,叫什么?
小姑娘睁大了红红的眼睛,往后倾了倾,祁、祁碧筝。说完顿了一下,又特别乖的补充道,碧水蓝天的碧,风筝的筝。
从石荻清的这个角度看过去,能清楚的看见她红扑扑的脸蛋,还有挂着泪珠闪着碎光的眼睫。
以及,她捂在领口指缝间透出的那一点嫩黄色。
男人的眼睛眯了迷。
祁碧筝说完,没听见回应,悄悄抬眸,一下便对上石荻清的目光,这个距离,很清晰的看见他黑眸中映着的灯光,还有鬓发散乱、衣衫不整的她,心跳倏地漏了一拍。
这一点不同寻常的紧张立刻就被渐行渐近的说话声、脚步声的紧张给掩盖了。
咦?这不是二少爷的小厮吗?怎的守在这里?
我们
身边是被打晕过去的石家老二,她的婢女早就不知道被侍从拉到哪里去了,不远处是众人的疑问声。
她下意识的转头,求救般的看向蹲在她面前的男人,那是一种潜意识的信任和依赖,也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石荻清心想自己今晚大概是做好人做上瘾了。
他心中啧了一声,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伸手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哪边?
祁碧筝僵在他怀中,乖乖指路。
石荻清从懂事就待在军中,接触的都是大老爷们儿,头一次与香香软软的姑娘接触,忽的觉得做好人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回到院中,祁碧筝换下衣服,整理好自己,失魂落魄的坐在房里,耳边回荡着石荻清走之前留给她的话。
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胆子这么大,敢在后院公然对你不轨?
石家虽然不比祁家那般疯魔的爱护名声,但也是看重的,石家老二今晚除了酒意上头,恐怕是因为有恃无恐,知道有人一定会替他撑腰。
嫡子只有一个,庶子的妻子却是可以换的,更何况是她这样一个不受娘家看重,被嫡母如丢多余的包袱一般迫不及待丢到石家的人。
不声不响的病死,没有任何人会追究。
怎么了?石荻羽身后跟着哭哭啼啼的丫鬟,脚步有几分急促,一进屋便看见祁碧筝魂不守舍的坐在桌前,头一次看见她这般绝望的神情,被吓了一跳。
这是怎的了?我在路上遇到绿清,她什么都不说。
绿清便是丫鬟的名字。
祁碧筝回过神来,猛地抓住他的手,我、我在路上遇到你大哥他、他
她话没说完,石荻羽想到下人们方才说他大哥醉倒在后花园,稍一联系便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一时间是愤怒,但愤怒后又是无力。
你、你没事吧?
祁碧筝看着他,没有错过他脸上任何一点情绪变化,慢慢的心就冷了,松开了他的手,低下头,没事。
石荻羽心中一疼,未来得及去想是为什么,先伸出了手想去握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
不早了。
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手指蜷了蜷,石荻羽将手收回,起身,嗯,你早些休息。
门被关上了。
四少夫人绿清走上前,不知该如何安慰。
就连她都看得出,四少爷不想为了少夫人与二少爷对上。
出去吧,让我静一静。祁碧筝将脸埋进手心,紧张和恐慌带来的泪在掌心蔓延。
她甚至没有心思去想石荻羽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二嫂,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她该如何是好。
今晚那一棍子,石二少爷肯定算在她头上了,这下是得罪的死死的,就算没有得罪他,他今晚表露出的那份觊觎也足以让她日夜难安。
还有石二夫人那莫名的敌意。
祁家不会管她,她一个人,在这举目无亲的石府,该怎么办呢?
筝筝真可怜qwq后面还会被石大狗子欺负,更过分的是你们就想看她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