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有前科,所以我是正当防卫。
“拿稳了”
晏书眉头都不皱一下,按住了我握住刀把的手。
我刺的到底是不是他的身体,一瞬间我都有些迷茫了。
托他的福,我抖个不停的手顿时不抖了,我试着把刀抽出来,好再捅他一刀,然而刀刃被晏书胸口的肌肉卡住了。
拔不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两只手一起拽,可能是刀刺得不是很深,也可能是因为晏书突然碰我让我刚刚惊吓过度没使出多少力气,这下刀拔出来了,晏书胸口的血溅了我一脸。
吃下半生不熟带着血腥味人肉排的记忆在我脑中苏醒,刀掉在地上,我也瘫坐在地,像是要把胃也吐出来一样用力干呕着。
我已经顾不得去想晏书怎么出现在我面前,他被捅了一刀后会不会报复我,只是拼命地呕吐着,直到因为缺氧脑袋发晕,眼前一阵阵发黑,才停下来,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一瓶矿泉水被递到我面前,我接过漱了口,然后无视了面前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地板要清理吧”
我小声说了句。
“会有人来清理”
“舒酉,你是因为我碰你才吐的吗?”
晏书看着我,表情有种木然的平静。
“不是”
我看了眼地上那把沾了血渍的刀,在犹豫要不要捡起来。
敢于去伤害别人的怨气在刚刚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我觉得我没法面不改色地捅人两次,那样很可怕,我不想变成那样。
“你报复了我,为什么不开心?”
晏书问我,我下意识呛他
“这算哪门子报复,你把我…”
后面的我说不出口,看到晏书胸口那片明显的血迹,我的眼皮跳了跳。
我竟然真的捅了他一刀,流了好多血,真的没关系吗,好可怕。
“我可以让你复刻我在你身上施加的所有伤害,这样之前的事可以一笔勾销吗?”
说着,晏书的手指隔着衬衣戳进了新鲜的伤口,光是想想就觉得疼,更别提亲眼看到了,我侧过身想走,然而门却开不开。
“这里是哪里?”
我尽量保持语气平稳,免得被他看出我的害怕,虽然我觉得他应该已经看出来了,毕竟我早就开始害怕得颤抖了。
“你还没回答我”
瞥见晏书还站在原地,我稍微……不,还是很不安,只要和他共处一室,我就没法安下心。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我试探地问了句。
“怎样才可以?”
“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这里是我的临时住所”
“……………”
没有比这更坏的消息了。
“到你了”
见我许久不说话,晏书提醒我了句。
“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就可以”
我说出了大概率会被否决的要求。
“不可能”
果然,晏书立刻拒绝了。
“那你去死好了”
这话一出口,我自己也很惊讶,居然就这么把这种话说出口,我这是……黑化了?
“去死就可以了?”
明明是问句,晏书却是用陈述的语气,加上他那张平静的死人脸,我觉得有些不妙。
下一秒,晏书捡起了地上的刀,深深地在手腕上一划,鲜血喷溅出来,我随之发出了尖叫。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身体失去了控制,我疯了一般拼命地去拽根本拽不动的门把手,另一只手掌也在用力拍门,发出砰砰的巨大响声。
“有人吗!有人吗!救命啊!救命啊!”
一只手从背后搭上我的肩,我再次尖叫起来,像癫痫患者一样用力地甩手扭开身体,我很快被挟制住,怎么挣扎踢蹬也无用,直到耗尽力气才冷静下来。
空气中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我睁着无神的双眼,感觉已经吐不出东西的胃部在抽搐着,晏书把血流不止的手腕伸到我的面前,他的另一只胳膊压在我的脖子上,扼得我有些呼吸困难。
“我去死了,只是没有死掉”
他这么说着,把我的手指放在他的伤口上,让我给他按压止血,或者继续把伤口撕开。
我怎么可能做到后者,我一刻也不敢放松力度,指尖传来温热粘腻的触感,还有一跳一跳的脉动,生命的份量太沉重了,我被压得几乎无法喘息。
“这样,我们就回到原来的关系了”
因为大量失血,晏书的唇有些发白,他轻声在我耳边说着,我僵着身体逼迫自己点头,不敢再和他比谁更疯,他发出一声像是笑的气音,另一只完好的手臂环住了我的腰,随后他把脸埋在了我的颈间。
我们两个顿时显得那么亲密无间,就好像一出生我们就连在一起,从未分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