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他的指令,歪着头看着他的手。
他确实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他被瞒了这么久,兄弟们却一点想告诉他的意思都没有,要不是他今晚回来送饭,恐怕会一直蒙在鼓里,成为最后一个知情人。既然如此,他也要反制一下,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装作不知道,不耽误吃肉,还能享受偷情的快感,何乐而不为。
见胡千典听劝地上楼换衣服,江忆然也专心眼前的文档,顺便解决下晚饭。
胡千典带回来的分量不多,刚好是她的饭量,口味也正合适,可谓细致入微,平时没少观察。
十多分钟刚好够她解决晚饭,胡千典房间在三楼,也换好了衣服下来,翻出吹风机帮她吹干了头发。播放器组的同时陆续上传了自己的文档,江忆然一一看过,也就没再拒绝胡千典的好意。
只是在胡千典收起吹风机时,装作无意感叹了句:“很熟练啊。”
胡千典丝毫没有被问到的慌乱,把吹风机放回原处后,从背后抱住了江忆然,解释道:“ 还不是被我妹妹压榨的,只要我在家就支使我给她干活,我现在都不敢回去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屏幕上反射的笑意骗不了人,真正讨厌的人是不会笑着说出抱怨的。
江忆然沉默了,或许她不该问这个问题,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她这么复杂的家庭关系。
江安明重男轻女,妈妈在她小时候生病伤了身体,不能再生育。眼见求子无望,江安明又打起老婆身体的主意,想让她去陪客户换些资源,就是吃准了她远嫁无靠山。
后来她妈妈忍受不了江安明的势利跑了,江安明见她心烦,也没工夫照顾小孩,索性把她扔给爷爷奶奶,免得耽误他开第二春。爷爷奶奶重男轻女思想更重,能让她吃饱饭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还是江安明给她找的后妈听说了有个孩子还在乡下,特地把她接回来当自己孩子照顾。
那时候她有个弟弟,江安明虽然偏心,但后妈却一视同仁,甚至因为她在乡下吃了苦,给她的比给弟弟的还要好。
后来弟弟出了意外,后妈也离开了。没多久江安明又找了继任,是没比她大多少的刚入社会的大学生。
这位后妈也如愿生了儿子,但却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天天念叨着江家的家产是要留给她儿子的,劝她不要打她弟弟的主意。要是她对弟弟好的话,之后也会给她说一门好点的亲事。
江忆然只觉得这位后妈有些可笑。
且不说江安明发家的资本有多少是出自她母亲的资助,这些资产都在她母亲走前委托律师转移给了当时还年幼的她名下。明明有着大好前途的名校高材生,却出卖了肚皮,只想着母凭子贵,靠着儿子身上的二两肉给还正值壮年的自己套好养老保险。
可笑之余还有些悲哀。
笑别人悲哀,她自己也没好到哪去,从小到大颠沛流离,和第一任后妈的时光温馨却短暂,却是她童年仅有的温暖。胡千典和她妹妹的感情,曾经她和弟弟也有,只是命运弄人,回忆一去不返。
胡千典对她的经历一无所知,却敏锐的察觉到转瞬即逝的低落,赶在江忆然张口之前转移了话题。落在肩膀的手掌下移,裹起胸前的柔软揉捏,同时在耳边低语,“姐姐,我晚上能不能来找你睡啊?”
“不行。”腿心还在痛着,睡前还要找眉姐之前送的药涂上,江忆然果断拒绝,催促着胡千典快去遛狗。
“商量一下嘛,只是盖被子睡觉,不干别的。”胡千典也清楚江忆然干不了别的,但他就是想和她一起睡觉。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大概是他突然想到不知哪里看到的一句话:
想和你一起起床的,是诗人;
想和你一起睡觉的,是流氓。
他不想做流氓。
“不可以,我有工作,不知道到几点。”江忆然再次拒绝,但话里却留了漏洞。
“喂,能听到吗?都到齐了吧?”
江忆然切回会议室,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已经到齐了,公屏里发着111报数。江忆然也要跟上,胡千典却抢先一步按住了她的手。
“姐姐,我想来陪你嘛~”
胡千典的头发半干,撒娇时头发上的水滴甩进了她的后劲。黄麒在公屏 问她在不在,胡千典仿佛吃定了她不会拒绝,卡着手不让她发言。
“好了,快去遛狗吧。”没有办法,江忆然只好答应。
得到应允的胡千典欢乐的像只快乐小狗一样,给tone系好牵引绳就蹦跳着往外跑,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谁遛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