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花样折腾了一个下午,易殊筋疲力尽地枕在易郁胸口,再没有反抗的力气。
易郁紧紧搂住易殊,脸颊贴着她的头发,发香萦绕鼻间。
兜了一大圈,他其实只为能安静抱易殊一会,然后轻声说上一句:“我好想你。”
但易殊出神地望着前方,没有回应。
几天后,易殊收到了鹤鸣的offer,也看中了一套不错的房子,准备前往申城。
在离开前,她回了趟临川一中。
这一天刚好是出成绩的日子,有家长特意来校门口放爆竹,庆祝孩子考出了好成绩。
也有许多毕业生趁放假,回来探望母校,但需要出示和老师的聊天记录。
易殊自然没有,但她蹭了学弟学妹的,也侥幸混进来了。
里头一景一物还是和四年前一样,湖边的樱花早已凋谢,现在正是绿意葱茏,树枝上挂满了心愿卡。
只是许愿的人,看景的人,已经不是同一批了。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她可能这辈子也不会知道,易郁当年的心愿是什么了。
“姐姐……”
“姐姐。”
易殊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可易郁实实在在走到她跟前,笑着道:“这么巧,姐姐也今天回校?”
“嗯……好巧。”
巧到匪夷所思。
易殊转身想走,却听易郁道:“姐姐当年的愿望是什么?”
他望着迎风飘扬的心愿卡,“实现了吗?”
“很遗憾,我没有。”
易郁像在自问自答,随即自嘲道:“我希望我爱的人不要因为我的存在而痛苦。”
他偏头看向易殊,“但是他们都对我避之不及。”
易殊揪紧裙子,突然迈不开脚步。
原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可一想到自己又要不告而别,那些话就变得特别讽刺。
而在这时,易郁又发出邀请,“要一起走走吗?”
“……走吧。”
临川一中很大,但他们不约而同走向一个地方。
教学楼后的小路被树荫遮掩着,有学生和他们当年一样,在公告牌前看成绩。
在四顾无人的环境下偷偷牵手。
当易殊和易郁走近时,他们又赶忙拉开距离,“老师好!”
易殊和易郁显然愣了下。
“我不……”易殊正想解释,易郁立刻打断她,“几班的?”
他今天穿得严肃正式,黑衬衫黑西裤,不笑时又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学生一时被吓到说不出话。
“几班的?”易郁又重复了遍。
易殊赶紧拉拉易郁衣袖,“好了,你吓到人家了。”
易郁瞥向易殊的手,扬起一抹笑,随即看向他们,“在学校注意点。”
两个学生马上跑没影了。
易殊叹口气,“幼不幼稚。”
“又没骗他们。”易郁走到公告牌前,“我确实在临川一中做过老师。”
“什么?”
“大三下学期课少,临川一中又急缺代课老师,我去试了下,没想到进了。”
易殊没反应过来,“你荆城诗城来回跑吗?”
“我没去荆大读书。”易郁一顿,“易秤衡改了我的志愿,我最后在诗大读了四年。”
易殊愣了半晌,才堪堪回过神,却还是说不出话来。
她一直以为易郁在荆大读书,没有想到易秤衡会这么狠。
“那你……要考研去读吗?”
易郁摇头,“我的遗憾从来不是没去荆大。”
“……”
易郁没说下去,可易殊也猜到了言外之意。
易郁看着公告牌上陌生的名字,又想起那一年他们高考。
其实当年他很慌张,因为第一场考试他就确定,自己有两分一定拿不到。
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考前还在背陈情表,但看到试卷时,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但因为和易殊约好了考完一门扔一门,也不想把焦虑传染给她,他考完没有去翻那两句是什么。
可等成绩的过程,他一直在焦虑,担心因为那两分,他和易殊就此错过了。
结果那两分并没有影响他们报一个学校,也没有影响他们各奔东西。
“姐姐,不要离开我了,可以吗?”
易殊别开脸,“可我还要去荆城读书。”
“我知道,你去哪里都没关系,我的意思是,可以不要躲着我吗?”
“……如果我们能像平常姐弟一样相处的话。”
易郁没有接话。
第二天,易殊前往申城,把行李在住处放好后,就去了鹤鸣报道。
其实能被这家药企录用完全在意料之外,和她竞争的不论学历还是工作经验都是碾压级别,这无异于掉馅饼的事,总让她有些不安。
直到在公司碰上贺以谦,知道他在这干了很久,才略微放下心来。
只是贺以谦看到她,除了惊讶,还有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