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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沉令仪感觉到有人在推着自己的身体,她没想到不长的一段路自己能睡得那么死,而且还觉得挺舒服的。
“别装,我知道你醒了。”她听到裴景煜凉薄的声音在自己头顶响起。她想这个人真的烦,自己好不容易有一觉睡得舒服的,想再留恋多一会儿怎么了。
“口水,都滴到我的身上了。”声音继续响起,事关脸面她也忍不下去了,推开裴景煜。
“你才流口水!我倒要看看是哪里流了!”说着便要倾身拨开他胸前的长发查看。
“诶诶诶!你在干什么?竟还想脱本侯衣服?”声音还挺大的。
“你在说什么!”沉令仪简直要被裴景煜的无赖打败了。
“你不信问问他们,你看看你现在是不是在脱我衣服?”
轿子的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了,外面是他的亲卫。他们一脸非礼勿视的样子。
沉令仪如烫手山芋般缩回自己在他前襟上的手。
可那裴景煜贱贱的声音仍旧在说
“等回到房里先啊,闺房情趣怎么能轻易给人看到呢?”
看着连隔着帷帽都能看到的红透的耳垂,裴景煜哈哈大笑地下车了。
古灵寺仍旧安静庄重,沉令仪也是许久没有踏上这里了。寺庙的后山有一棵大树,小时候她、裴景煜和齐圣黎三人有时候偷偷便溜到那里。
那颗大树就像三人小时候的秘密基地一样。
沉令仪回想着记忆中的美好,嗤的一声笑了起来。
一个王爷一个将来的侯爷一个将军府的千金,竟然觉得这野山的大树是秘密基地,小孩的时候果然真的天真无邪。
那时候好像快乐永远都不到头的样子。
“爷。”在外为了掩饰身份,沉令仪并不想直接称呼裴景煜名字。
他迎着山风望着她。
“我进去装个香。”裴景煜知道自从她父母离世后,她就格外信奉佛教,便没阻止了。
沉令仪略微福了福身,便往庙里去了。
裴景煜等了一会儿,沉令仪便出来了。
“你看我们小时候挂的木牌还在呢。”仰头,有三块木牌在大树的顶端位置的枝干上挂着。
“我为了挂这三块木牌,差点摔死,齐圣黎这个不靠谱的,竟然说手酸。”
说起这事沉令仪笑出了声来。
三个小屁孩当时候为了挂木牌,让裴景煜爬树,齐圣黎在下面托着,可齐圣黎说手酸,差点就把裴景煜给摔下来了。
往事历历在目,美好得她的嘴角的弧度就没下来过。
“阿景哥哥,我们这几天就像小时候那样相处好不好?”他听到她的声音。
“不好。”她听到他那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