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这包东西是过期的。
可店里压根就没卖这款洗衣粉的,祝若云询问他是什么时候买的,男人魁梧的身材靠着玻璃柜台,把桌子都往后挤得移动了一寸,一脸横肉怒哮着。
“你管老子是什么时候买的,买到过期了就给我退钱,不然依照法律给我十倍赔偿。”
他甚至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烟盒,抽出一根就要点上,看起来要是耗在这,不达目的不罢休。
祝若云不擅长面对这种死皮赖脸的家伙,苦着脸跟田烟求救,她放好了酸辣粉起身,用手背蹭了蹭嘴巴说:
“我们店没卖这个,你可能记错了。”
“老子说在这买的,就是在这!我上周星期三下午一点过来,你敢说监控里没老子吗!”光头两指夹着烟,指着天花板角落的监控。
“那这样,你跟我来监控室看一眼就知道了。”
他从柜台上起身,彪悍的身躯终于放过了玻璃柜,祝若云松了口气,同情的目光看着田烟带他去监控室的背影,默默祈祷着不要出事。
监控室门关上,田烟转动着门把下面的锁芯扭了一下,将门反锁。
朱双翁一屁股坐在电脑前的凳子上,虎背熊腰的他,把塑料椅子给挤得咯吱作响,田烟都怕被他给坐烂了。
朱双翁哎呦一声,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把烟给放进去。
“外面那小姑娘都快被我给吓死了,你说我再多来几次,会不会把她胆小的毛病都给治好了。”
封闭的监控室没有窗户,和前面的店中间还隔着一个仓库,这里说话,只要不是趴在门口偷听就听不到。
田烟往猫眼上看了一眼,确认没人后,捞了个椅子过来,坐在他的对面。
“说正事,逄经赋在玲珑醉酒吧买下了一间二楼的8888包厢,我怀疑那里是他的根据地,昨天我去的时候,听那儿的人说他三个月没来了。”
朱双翁眼睛一眯,厚重的眼皮压成一条缝隙。
“三个月。”
他回忆着什么。
“三个月前,正好是四方斋和银光堂殴斗的日子,他们为了争一艘偷渡船上一百公斤重的弹药,搞出了两百多条人的命战。”
“谁赢了?”
朱双翁抖着脸上的横肉冷笑:“那艘船上面是巴布亚新几内亚人,看情况不对开船跑了,为了保命,一边跑一边把货给扔进海里,那两派跟狗一样,开着船钻进海里到处搜刮。”
田烟笑了:“那看来他们还挺有做狗的天赋。”
田烟不常开玩笑,这句话把朱双翁给弄愣了。
“这件事惊动了两国国家安全部门,海岸警卫还有icpo,两个帮派都是逄经赋组织的,属实是内讧,他拉了十几个替死鬼,跑去国外躲了一阵风头,最近看国内形势平稳了才回来。”
朱双翁指着她说:“你这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我们蹲守了九个月都没蹲到,你刚接这活仨月就给你遇上了,两天就遇见他两次!看来这次的钱你还非赚不可。”
田烟抱臂,翘着二郎腿叹气,破洞牛仔裤露出膝节白皙的肌肤:“其实我本来打算再干两天就放弃的,为了守住这人设,一天打三份工,铁人也顶不住。”
朱双翁惊吓得坐直了身体:“你可别!那狗贼见你两次都记住你了,没人比你更适合这个任务了,我们辛苦了这九个月,现在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放心吧,我接手的任务,自然不会半途而废。”
田烟笑,她眉眼弯月,眉目间舒卷的清气,一张充满朝气青春的脸。
天生带着裸露干净的纯真感,是面对行事狡猾,诡计多端的逄经赋,最好的一张脸。
所以他们不遗余力地将田烟培养,为的就是解决这个令人深恶痛疾的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