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那小丫头却哭得更大声。
“再哭,我便将你扔进河里,冬日的河水你可想尝尝?我倒无所谓做实这恶人。”说话间孟鹤之已经抓到了她的衣襟,只要稍稍一用力,便能将小丫头拎起。
说罢还当真用了用力气,小丫头脚都离了地,见状忙往孟廊之怀里钻,孟廊之蹙着眉头看向孟鹤之道:“你莫吓她。”
孟鹤之却是咧嘴恶劣道:“你且试试我是不是吓她。”
柏楼也极不喜欢孟鹤之这个妹妹,骄纵又无礼,在一旁不嫌事大替他引路道:“这唐家倒是大,还需过长廊才能瞧见一小池塘,我方才还逛了下,这天气冷好似结了冰。”
那便是扔不成了!
那小丫头本将要熄的哭声闻声又大了起来,却见柏楼嘴角忽又挂上了恶劣的笑意道:“不过用力砸一砸,倒也能砸开。”
说着他便站起身来,活动活动手脚道:“我方才喝了些酒,正热得慌,恰趁此活动活动手脚。”
话音一落,小丫头那哭声便戛然而止,两颗豆大的泪珠还未来得及流出,就这样挂在眼眶里,确实显出些许可怜来,瞪大了眼睛恐惧地看着栢楼。
她败下阵来,从号啕大哭又变成了低声啜泣,转头窝进了孟廊之怀里,也算是消停了。
见人走了,孟鹤之敛下眼眸,眼底是一闪而过的疲惫,嘴角压了压,没敢再往唐霜的位置瞧,今日她应当该如旁人一般厌恶他了。
他将手中锦盒放在桌上,而后便起了身,一抬眸果不其然,与唐霜的清冽的目光撞到了一起,他躬了躬身便算告辞,而后起身便离去。
孟鹤之走了,柏楼与沈舒安自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纷纷起身,朝着唐霜躬了躬身子算作告辞。
唐霜则是微微颔首,莞尔一笑。
沈舒安走在了最后,他忽像是想起了什么,当着唐霜的面拿扇子敲了敲那锦盒,又指了指孟鹤之离去的方向,见她瞧见了,才抿唇挂着笑转身离去。
唐霜看了眼那桌上孤零零的锦盒,轻挪莲步缓缓走到那桌前。
那锦盒确实精美,一眼便知是出自京思造的手笔,京思造动辄便是百金之数。
这实在贵重,唐霜只是蹙着眉头思索,她与孟鹤之并未有甚交集,这个莫不是感激她方才解围?可这未免也太贵重了些。
春织却不知她所想,见自家姑娘久不言语,上前便拿起捧到了唐霜跟前:“姑娘?”
唐霜瞧了一眼春织,默然叹了口气,伸手接过,也罢,待今日之后再送还给他也成。
这个时候告辞的,几乎寥寥无几,谢绝了府上小厮相送,三人走出了唐家,沈舒安抱胸看着天上飘零的雨雪,将大氅捂了捂道:“哪里?”
柏楼想也不想便道:“凭栏阁吧。”
孟鹤之面上并无表情,算是默认,几人刚要上马车,忽听前头传来一声声脚步声,几人皆是一顿,孟鹤之顺着声音瞧去,便瞧见一列官兵冲着这出来,领头的好像穿着官服,他眯了眯眼眸,来人是大理寺卿。
“出了什么事啊这是?”柏楼已上了马车,闻声掀开车帘探出窗外问道。
说话间那群官兵已到了唐家门口,他们掠过几人,径直朝着唐府里去,三人对视一眼,柏楼眨了眨眼睛一脸无甚所谓道:“这官兵来势汹汹,怕是不妙!”
孟鹤之对朝中之事惯来毫不关心,更没有渠道知道,他头回因消息闭塞有些恼恨,不禁皱眉看向沈舒安。
沈舒安父亲位居正三品礼部侍郎,正是唐霜父亲下属,礼部出了什么事,照例他应当知道些风声。
却不想,沈舒安亦是一脸茫然,错愕地摇了摇头。
孟鹤之见官兵把手在外,他撩袍便下了马车,刚上了台阶,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极谦虚有礼声音:“劳烦让让。”
冰天雪地里,那人独撑着一柄油纸伞站在石阶下,一身绯色官袍尤为整肃,他伞柄微微抬了抬,露出他一张清淡俊容,是极为俊雅的书生气。
孟鹤之怔愣一瞬,有些错愕,一旁沈舒安忙将他牵扯到一旁。
那男人微微勾唇,微微躬身道了声“多谢。”,
而后便轻抬步子上了台阶,站在唐家的牌匾下,眼神清淡驻足片刻手轻轻一摆道:“围起来。”
孟鹤之闻声正要上前,沈舒安沉声阻拦道;“红衣玉面,又有重兵派遣,这是朝中新贵,大理寺卿陆绻!”
此话一出,连柏楼神色都是一僵,能出动大理寺卿,想来唐家这回是在劫难逃。
沈舒安只是紧张的看着孟鹤之生怕他会冲动失了分寸。
孟鹤之亦是神色一僵,冬雪飘落进他脖颈里,却不知寒凉,只是愣愣的看着重重官兵冲击了唐家,宽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他动了动步伐,沈舒安倒吸了口凉气,忙拦住他:“你莫轻举妄动,害了她!”
孟鹤之脊背挺拔,未言语,只是甩来了沈舒安拉着自己的衣袖,毅然决然地上了台阶。
柏楼都蒙了,忙跳下马车:“他这是作甚!”
沈舒安低低咒骂一声,忙抬脚跟上。
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