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真,真真的,这是咱家掌柜亲自打听来的,不会有错。”
孟鹤之手微微颤动,将那信件紧紧捏在手上,喃喃道:“竟是真的。”
这是妄念,他想都不敢想,莫说娶她为妻了,就是离她近些,都觉是个罪过,只是他是男子,心中有钟情却常埋在心中,无可畅言久而久之,难保不会夜入梦中,虽梦中他都极尽克制,不敢靠近,只是这单单梦到,每每醒来,都会叫他愧疚其中,难以自拔。
如此南柯一梦都会惹他神伤,莫说如此时了。
姚七取了个烛台端到了孟鹤之跟前,一字一句读给他听,末了认真道:“公子,莫再耽搁了,若是唐二姑娘当真与孟廊之瞧对眼了,”
这话好似是提醒了他,他虽一怔,不过须臾眼里头又闪过犹豫:“可是……”
姚七见状便知他心结又在作祟,忙道:“没有可是,公子,姚七就问你一句,你当真舍得她嫁给孟廊之那样的虚伪小人?往后日日瞧见,你当真能喊她一句嫂嫂吗!”
自是不能的,如何能,只这一想,心口便发出阵阵痛意,手中信件不知何时被他揉成了一团,眼里闪过光亮。
夜近子时,本该万籁俱静的驿站传来突兀脚步声,熟睡的人家被惊吵到,翻身嘟囔了一声,便又安然睡去。
转眼便至相约相看的前夜,直到夜里头,唐霜才知晓,明日只有孟大公子在。
想起孟鹤之,唐霜脑海里便忆起曾经两次帮衬他的身影,鬼使神差地,她抿了抿唇问道:“二公子去了何处?“
许管事闻声一愣,想起来前孟文轩的交代,他垂下头道:“二公子有事便不来了,姑娘莫要见怪。”
这话如何理解都成,既可以是因为事情不想来,亦或是真是叫事情绊住了脚步。
终归是,不来就对了。
唐霜敛了敛眼眸,倒也没有多大感触,只是开口道:“他帮过我两回,本想趁明日机会与他致谢,现在看是可惜了。”
帮衬?二公子?听到这话,许管事下意识的感觉生了什么误会。
他只是微微颔首,开口道:“原是如此,姑娘既觉得二公子人品不错,那大公子您瞧见了,许更是满意,姑娘明日一瞧便知。”
这话听来不大对,春织都隐约出不对来,唐霜手细细摩挲,点了点头,命人将许管事送走。
见人走了,春织才道:“这孟家真是怪,连管事竟也能看出偏颇之心,啧。”
又冬搭话道:“如此看,姑娘还是选孟家大公子好些,大公子如此受家里重视,外头名声也更好些,咱虽瞧不过孟家偏心,但咱姑娘未嫁过去,自也与咱姑娘无关,但给最好的挑选,对姑娘很好,很周到啊。”
唐霜默不作声,由着两个丫鬟说话。看了眼窗台前繁开的梅枝,颤了颤眼眸,今日这一回,便隐约看出来孟家是什么情状了。
这厢还未消停,门外忽传来卸一的声音。
“姑娘。”
唐霜回神看向他。
“将军让属下来与姑娘知会下陈家那事情的进展。”
唐霜眨了眨眼眸,还未说话,又冬已迫不及待:“快说!”
卸一嘴角含笑道:“京兆府费了三四日功夫查证,陈家寻衅滋事,敲诈勒索一事算是彻底定死了。”
唐霜闻声有些激动:“当真?”
“是!”卸一答。
这几日,唐霜为此事多少有些食不下咽,如此也算能放心了,她衷心感谢道:“替我谢谢姐夫。”
卸一却是摇了摇头。
唐霜不解看向他。
卸一解释道:“这事的关键还是姑娘辛苦寻来的那张聘礼单子,那是实证,也是因那才叫陈家人无可狡辩,将军并未再其中尽多少力,姑娘该谢谢自己。”
那聘礼单子是唐霜在风雪下飘摇七八日,敲便唐家师伯门庭寻到的,不知吃了多少闭门羹。那几日的受的罪,她至今都不大敢想起来。
还好并未白费功夫。
唐霜眼尾不禁有些泛红,点了点头:如何判?”
卸一道:“陈家家产月末都要查封,陈念应当要被削去官位,下大狱的下大狱,流放的流放,不过,有一人怕是”
唐霜下意识便道:“陈时清?”
卸一点了点头,面上不禁带了几分鄙夷道;“陈家老爷子与胡氏豆浆罪责揽下,就连陈大人都缄口不语,只说陈时清是蒙蔽其中,并不知晓这些事情,所以,眼下确实不好定罪。”
“倾全府之力都要护下他”
“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姑娘放心,将军已经在想法子了,定不会叫陈时清好过。”卸一安抚道。
唐霜闻声点了点头,她是人,也有爱恨情仇,私仇要倾,对陈时清满腔的厌恶是实打实的,自不想轻易放过他。
再讲,陈时清的脾性看,锱铢必较的,若是这回不清干净了,往后许会留下后患。
且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两人处境悄然翻转,唐霜倒是颇为感慨,唏嘘这世间变化。
这厢提到的陈时清,人正游荡在监牢之外,平日里都是陈免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