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主意,如今没人替他筹划,犹如一只丧家之犬,满大街乱转,听见街上谈乱的孟唐两家婚事,他眼里皆是晦暗,敛了敛眼皮也不知想些什么。
转眼便至翌日。
今日实在算不得是个好天,早起天便阴沉着,一眼便知有场大雪将至。
临行前,又冬还嘟囔了两句,埋怨孟家真不会挑日子,春织替她系了一层厚厚大氅,整个人叫围得密不透风才放心她出去,她刚上马车人便是猛然一顿。
不可置信喊了一声;“长姐?”
此刻坐在马车里的正是唐烟,闻声她手抵在唇间,轻“嘘”了一声,而后将她拉了进来,左右看了一眼小声提醒道:“你且小点声,我好不容易才避开你姐夫耳目上了这马车,若是叫他知道,便要将我赶回去了!”
唐霜闻声担忧,眼里带了些许斥责道:“长姐身子才好,怎能下地见风?若是再着寒气该如何是好,你莫要胡闹,快回去!”
唐烟却是摇了摇头,拉着唐霜的手道:“不回,今日事关你终身大事,父母不在身边,我自要替父亲母亲好好看看,你才跳出火坑,这婚姻大事自要谨慎,我放心不下你一人去,再者,你姐夫今日叫军中事绊住了,陪不了你,就这般自己一人前去,我怕叫孟家知道轻视了你。”说着她拍了拍唐霜手背道:“阿唔,长姐在,替你当家做主,旁人自不敢欺负你。”
这一字一句皆是替她考量,她眼眶有些泛红,咬着唇摇了摇头道:“长姐,可你的身子”
“我的身子好得很。”说着还掀开大氅道:“我今日穿了许多衣裳,手上还抱着汤婆子呢,如此御寒,还能出什么差错,你若是担心,便好好护着我就是了。”
说罢不待唐霜反应,便敲了敲车壁:“时候不早了,走吧。”
话音落下,车夫不敢耽搁,忙扬鞭启程。
唐霜无可奈何,也是毫无办法,只能拉着她的手替她取暖,下马车时,还将肩头大氅脱下,披盖在唐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