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之自也察觉到府中下人们的目光,嘴角微微下压,正想喊住唐霜,便见她已脚步轻快地走进了屋内。
孟鹤之眼色深沉的看了眼南巷,众人见他这神色,都心道不妙。
众人以为下一刻孟鹤之便该拂袖离去,怎想他竟真就在风口乖巧等着。
这一举措,南巷的下人们都是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隐约间听见屋子里东西翻找的声音,须臾,便见她又出了屋。
见她笑脸盈盈,孟鹤之眸色渐深,若是之前,这场景唯有在梦中出现过,平日里他是想都不敢想。
唐霜将那药瓶递上道:“二公子可试试,全当你今日为我备马的谢礼了。”
她柔荑白皙,细若白葱,瓷白瓶身都不及她肌肤纤凝。
唐霜一贯不大愿意欠人人情,可面前这位,她只细数数,便有好些人情要还,眼下能还一桩是一桩就是。
她手滞在半空,孟鹤之却是怔怔出神盯着,她这才回神,是了,孟家什么都有,她这药膏实在是拿不出手的……
一旁宁去见唐霜神色不大好看,忙喊了一声:“公子!”
孟鹤之回过神来,便瞧见唐霜有些难堪的眼神,他心募的一沉,知晓自己慌神办错了事,忙在唐霜要收回手时接过,只是慌乱之间,肌肤相触,两人都是一怔。
唐霜面染春日桃红,孟鹤之身子僵直,面上出现一瞬的不知所措,他捏着那药瓶,细细摩挲瓶身,上头仍有淡淡温热。
那一刻,他的心都是烫的。
“多谢你记挂。”孟鹤之开口道。
唐霜垂下脑袋,遮掩住面上淡淡粉意,轻松了口气,接下便好了,她在心里默默填上了一笔,这人情也算是还了一桩。
她嘱咐了两句用药的事项,便躬了躬身转身要回屋,孟鹤之自始至终都是沉声听着,整个人瞧不出情绪。
夏添算是看出来了,公子平日里再能说会道,碰到二姑娘便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这副小心谨慎模样,落在旁人眼里便是疲于应付,冷淡得很啊。
瞧,这人又走了吧。
他撇了撇嘴叹了口气,便要跟着自家公子一块回去,却见孟鹤之忽抬头道:“二姑娘。”
夏添眸光一亮,显然是一惊。
唐霜闻声回头,有些不解,看向孟鹤之。
孟鹤之紧紧攥着手中瓷瓶,深吸了口气开口道:“你昨日入府,应当还未逛过南院,你若得空,我可带你逛逛。”
夏添嘴角的笑意都掩盖不住了,他家公子真的出息了!
孟鹤之哪里管得了夏添是如何想的,他此刻心砰砰直跳,仿若遁出三界,眼里只有唐霜。
唐霜眨了眨眼眸,见孟鹤之一副严肃模样盯着自己瞧,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孟鹤之见唐霜久久不答,回过神来才觉这话唐突,难怪她会觉得勉强,今日这天这样冷,这四处漏风的院子又没什么好逛的,她身子这样弱,若是着了风寒怎么成,他不免有些自责自己方才头脑一热,开口便要道:“是我唐突了,勉强的话……”
“不勉强的,我恰也有这个打算。”唐霜开口打断道,也不知怎的,她那一瞬好似瞧见这人身上的小心谨慎,那慎微模样,叫她心口一刺,她开口便答应下来。
许是没想到唐霜会答应,这巨大的喜悦冲击而来,叫他迟钝了下,而后强行镇定道:“好,那便走吧。”
唐霜微微颔首,跟在了他身后。
今早去寻老夫人,唐霜算是逛了大半个西院了,西院很大,住着不少人,孟氏夫妇,孟嫣浓,孟廊之,甚至连孟老太太都住在那里,是故西院楼宇多,唐霜尚能理解,可却想不到,南院竟是比西院大上一倍不止,甚至还自带了个梅园。
而屋所细数数便有十来间,这南院甚至还有自己的小厨房,唐霜逛下来,忽恍然大悟,这南院若是独立开,也未尝不可,这里确实应有尽有。
孟鹤之瞧见唐霜眼底疑惑,他开口道;“南院在你来前,确实只我一个主子。”
唐霜一怔,想起西院那其乐融融的一大家子,这南院虽大,却实在显得太过清冷,而孟鹤之好似是被放逐在这南院一般,她不禁又想起今早孟廊之病下那一桩事。
她忽开口问道:“南院平时可有人来?”
孟鹤之顿下脚步,自也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他抿唇道:“没有。”
唐霜闻声敛眸,兴致看着不大高的样子,这神色落在孟鹤之眼里,却难免叫他多想,这也是在如旁人所想,觉得他恶毒阴狠。
旁人如何误会他都不觉得有甚,可她
“你也觉得,他病下是我的缘故?”他这声音极轻,险些淹没在这冬日的寒风之中,好在,唐霜听到了。
她一抬头,便撞上了孟鹤之那双深潭似的眼神,她有些惊慌,垂下头最先挪开眼睛,开口道:“你误会了。”
孟鹤之蹙了蹙眉头有些不解。
唐霜开口道:“我虽不知是什么情况,但想来,昨夜大公子也不是你将他绑在南院门口的。”
孟鹤之紧握的双手募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