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宽慰了他这么些年的遗憾。
他眸光流转,细细密密的打在唐霜身上道:“不够。”
唐霜眼眸颤了颤,有些不解。
孟鹤之一把将她拉在怀中,手紧紧的箍着她那又细又软的腰:“再夸些,不够听。”
是夜,南苑的烛火直到夜班才熄落,趴在孟鹤之胸膛昏睡过去的唐霜眼角还挂着一滴泪珠,浑身被欺负的都是青紫,唇瓣又红又肿,睡梦中能听见她嘟囔一声,才学斐然,聪明睿智等夸赞之词。
转眼便至放榜日,这日一早,西院上下都死气沉沉的,甚至都没打发人去看榜。
孟廊之,不出意外落了榜,本也只当是寻常的落榜生,却不想他那事迹,却在放榜处散播开,放榜这样热闹的的日子,消息自然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传播开来,这一日,孟廊之虽未中榜,却也算是风头极甚。
这也是头一回,他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
今日放榜,榜首却叫人出其不意,任谁也没想到,竟是沈舒安,那与孟鹤之一般无二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
沈舒安之前秋闱排次,还在末尾,如今看来,许是扮猪吃老虎。
午门前旁的酒楼处,窗扇半开,栢楼扒在窗台前又仔细看了看,回身看向沈舒安道:“你这回也算是能交差了!”
沈舒安嘴角弯弯,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孟鹤之道:“那还是要托孟孟二公子的福。”
孟廊之在考场昏睡,到底是因为什么,在场几人皆都心知肚明。
孟鹤之抿唇道:“你本也不必孟廊之差。”
沈舒安耸肩,未置可否,他自己什么底子,他自己清楚,他们三人之间,他实算不上聪慧。
不过是死学死读而已。
孟鹤之这话,沈舒安听来,确实也算安慰,他眸光中的犹豫散去,斟了杯茶放在了孟鹤之跟前,忽开口道:“唐缇,我约莫知道他在哪了。”
孟鹤之短杯的手一滞,不过也未见多少意外,倒是一旁栢楼反应兴奋,凑到沈舒安身侧问:“在哪?”
沈舒安还未答话,孟鹤之已经明显一步回:“二公子府上吧。”
沈舒安瞳孔一缩,有些惊愕。
栢楼一见他这反应,便知确实如此,他反倒平静下来,而后坐了下来,意味深长道:“果然如此。”
沈舒安闻声便坐不住了,孟鹤之能猜到,他尚且自我安慰是他聪颖过人,可栢楼竟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