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见向来倔强的赵向晚知道真相后还愿意唤自己一声“二哥”,赵仲武感动不已,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哄得她展颜一笑,连连点头:“你说!别说一个条件,十个、一百个我都答应。”
“留在县城,给大姑当徒弟,开一家米粉店。”
赵仲武愣了一下,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不是在说赵向晚的身世吗?不是说要回家讨回公道吗?怎么突然话题偏到开店了?
赵大翠与范秋寒听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更加心疼起赵向晚来。她刚刚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一般孩子早就伤心、愤怒、失去理智了,没想到她态度这么淡定,还记得刚才要给赵大翠送个小徒弟的事。
赵大翠想要劝赵向晚暂时不要考虑这个问题,先解决了眼下最要紧的身世问题再说,可是刚一张嘴,赵向晚便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开口,赵大翠马上闭上了嘴。
赵仲武说:“我前两天还跟妈磨呢,我在羊城学厨,想在罗县开一家饭馆,就是没有钱。大姑要是有开米粉店的钱,不如资助我开饭馆吧?”
赵向晚瞥了他一眼:“你同意,我就去,让你看一场热闹戏。你不同意,我就不去,随便赵晨阳捣什么鬼。”
赵仲武有些犹豫。
赵向晚抬起一根手指头:“一年,你要是能干满一年,我带你到星市找个大厨拜师,等你出师了,我给你投资开饭馆。”
赵仲武的眼睛亮了:“妈呀,三妹子你还有这本事?”
赵向晚眉毛皱了皱。
赵仲武立马抬起头:“同意同意,我听你的!”
赵向晚脸一板:“听说,你因为赌钱被辞退?”
赵仲武最怕赵向晚板脸,吓得赶紧讨好一笑:“我错了,我错了!保证以后绝对不赌。”
赵向晚冷笑道:“我在市局实习的时候,查封过几个赌场。如果你想尝尝被拘留的滋味,我可以安排一下。”
赵仲武其实内心早已后悔。
见识过赵向晚逢赌必赢的水平之后,赵仲武已经明白赌场猫腻多。这一回再次赌钱又吃了亏,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再次听到三妹子熟悉的教训,有点受虐倾向的赵仲武不怒反喜,笑嘻嘻地点头:“放心、放心,我不会再赌钱。如果我再赌,你让警察把我抓起来。”
赵大翠在一旁看赵向晚训哥哥,又好笑又心酸。别家都是哥哥护着妹妹,就赵仲武这不争气的,一天到晚要妹妹操心。
范秋寒撸起袖子,比划了一下拳头:“你要是敢上赌桌,信不信我揍你?!”
赵仲武缩了缩脖子,嘟囔了一句:“现在的女人,都这么厉害的吗?”
范秋寒扑哧一笑,饭桌上的氛围顿时就轻松下来。
赵仲武脑子灵活,转过头冲着赵大翠抱了抱拳:“师父在上,徒弟给你作个揖。”
赵大翠看赵仲武身体健壮、眉眼讨喜,整个人透着股机灵劲,想着自己要是开店,还真缺个跑腿干活的小伙。他为人仗义说话算数,又是自己亲侄儿,难道不比那些不知根知底的人强?
赵大翠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好好好,大姑相信你。”
赵仲武转过头看着赵向晚:“三妹子,回不回?”
赵向晚点了点头:“回。”
回!当然要回,赵晨阳有脸来,赵青云有脸来,难道她不敢面对?
赵仲武欢呼一声,抬手一挥:“坐我车,走!”
赵大翠戴上赵向晚送的红围巾,对范秋寒说:“跟你邱姨借辆自行车,我们也去。”
赵伯文有点发急:“你们等一下我,我找同事借辆车。”
范秋寒“诶”了一声,“得,我帮你再借一辆。”
范秋寒在这个小巷子人缘非常好,只要喊一声,借两辆自行车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五个人、三辆车,飞速朝着赵家沟而去。
今天是小年,赵家沟的村民都忙着过年,在钱淑芬家看了一会热闹各自回家,只留下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陪着赵青云。
赵仲武没有猜错,钱淑芬到点就安排了一桌丰盛的午餐,根本没有等他。农家小年的饭菜有鱼有肉有蛋,色香味俱全,可是赵青云、赵晨阳却食不知味。
时隔八年多,再回到老屋的赵晨阳感觉很多事都和上辈子不一样。
上辈子老实无用的大哥和父亲一样,埋头在田间地头插秧、割稻,结果八年不见,他读了大专当上药剂师。
上辈子懒惰好赌的二哥是个在村里到处乱晃的二流子,现在他老老实实在大城市打工学艺;
上辈子懦弱无能的大姑那个充满嫌弃与暴力的家庭里蹉跎一生,现在她勇敢地与姑父离婚,带着范秋寒在县城里生活。
赵晨阳离开赵家沟之后,每个人都在努力地生活,日子越过越好。
反而是自己,虽然当上城里人,但整日里战战兢兢,一点也不踏实。像现在,赵青云一句话,自己就得滚回农村。
重活一世,似乎并没有变得更好。
莫名的惶恐涌上来,赵晨阳数着饭粒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