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塞,喉咙口仿佛堵着什么东西,让她感觉每咽下一颗饭粒都非常艰难。
坐在主位,被长者簇拥敬酒的赵青云此刻也面无喜色。
按照他的级别,哪里轮得到和这些农村人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喝酒?四十岁就当成为副厅级干部,赵青云一路仕途顺利无比,如果不是为了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赵向晚笼络住,他不可能屈身来到这个穷山沟沟里。
靠背椅太矮、桌面满是油污、农家菜粗糙无比、自酿的谷酒难以下咽。赵青云摆了摆手,客气地对敬酒的人说:“抱歉,我不能喝酒。”
村委主任赵长兴见到省里的大领导有些拘束,没有敬酒,只恭维说:“赵领导有福气啊,向晚是个争气的孩子,去年考上了公安大学。晨阳到城里住了八年,养得多好,也考上大学了吧?”
赵晨阳脸色一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占了赵向晚的所有资源,却高考只上了个专科线,要不是有赵青云的关系根本没办法走委培的路子上湘省财贸学校读大专。
叮铃铃、叮铃铃……
一连串清脆的自行车铃铛声将赵家沟的平静再一次打破。
吃过午饭的村民们都放下筷子,兴奋地站了起来,抢到门口,正看到赵仲武像个冲锋的战士,带着赵向晚在村里的土路上飞奔。他的身后,还跟着赵大翠、范秋寒、赵伯文。
“唉哟,向晚回来了!”
“赵二福家的人都齐全了。”
“当护士的辣妹子也回来了?这下有热闹看了。”
“快快快,收拾收拾,我们到赵二福家里看热闹去。”
钱淑芬听到动静,赶紧走出屋,站在檐廊下张望着。说实话,她也有点紧张。干了调换孩子的事情,说出去肯定会被骂,只希望赵向晚少说几句,跟着赵青云快点回城里去。
赵二福拿出烟杆,往里头塞了点农家自制的烟丝,蹲在门口啪嗒啪嗒地抽了起来。这事,不好办啊,唉!
赵青云缓缓起身,站在门口安静等待。
赵向晚跳下自行车,与范秋寒并肩往老屋而来。赵伯文、赵仲武兄弟俩个子不高,但很壮实,紧随其后,看向赵青云的目光有些不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