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那也只能日复一日重复同样的灵魂——同样的东西,很快会让人厌弃的。
再说,植物科学画,实在太限制人的思想了!
汤暖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
金先生看着她明媚的笑颜,一把将人抱起扔在沙发上,压了上去,“来吧,我再给你灵感。”
蒋石头开车回去的路上,发现杨阅自从打了一拳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便试探着问,“杨阅,你没事吧?天下何处无芳草,你也不要想太多。”
“没事。”杨阅颓然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是我错了,是我咎由自取。”
他以为她是个单纯天真的女孩,他以为她最多只是有些作,为此他还冤枉了另外一个女孩,说了不少难听话。
今天的羞辱,或许就是报应。
虽然安慰自己这是报应,但杨阅还是很难受。
如果不想在一起,为什么不说清楚呢?
蒋石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好,杨阅今晚见到的听到的,委实有些伤自尊。
高原地区的天气已经开始冷下来了,树林被染成了斑斓瑰丽的色彩。
萧遥仍旧早出晚归,抓紧一切时间把结果的植物画下来。
周槐跟着萧遥,看看萧遥,看看四周斑斓的山色,心中无限喜悦。
金乌西坠,四周的一切都被染上了金色。
萧遥再这样的光线下,不好再画,便停下笔。
周槐侧着脸看她,看着夕阳在她白玉一样的脸上染上金色,染出沸腾而温暖的生命力,忽然开口,“那时,你看到的是什么花?”
萧遥愣了愣,很快明白他的意思,轻轻地说道,“是多刺绿绒蒿。”她轻轻笑了起来,脑海里闪过那株怒放的多刺绿绒蒿,“多刺绿绒蒿花瓣的颜色很蓝,很亮,仿佛要与天空比试谁更蓝一些。”
周槐深深地看着她在夕阳中的笑容,轻声道,“你现在就是那株多刺绿绒蒿。”
美得他想把这样的她画下来,一辈子珍藏。
萧遥一下子笑了起来,“谢谢你,我很喜欢你这个比喻。”
周槐看着她明亮的笑容,也笑了起来,
“或许那些多刺绿绒蒿在几百万年前,也是娇小瘦弱的花儿,后来地壳变动,它们的生长地变成了高山流石滩,又或者是鸟儿衔来的较弱品种,落地流石滩之后,逐渐变成如今根茎叶粗壮,茎叶上长满刺的模样。”
萧遥听了,心中一动,渐渐收起笑容,沉思了起来。
周槐也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道,“我想学油画。”
萧遥回过神来,看了看他画板上的植物画,笑着点头,“也好,你在植物科学画上看着没多少天赋。”
周槐笑看着萧遥,没有在说话。
他想画油画,不是因为在植物科学画上没有天赋,而是因为想画她。
之后,萧遥一直在思考周槐那番话,那些话未必有科学依据,可却给了她启发。
绿绒蒿身上,不仅带着美,带着不惧风雨严寒侵蚀的顽强不屈,还有岁月变迁带来的厚重,甚至,它本身就体现了岁月的变迁。
最关键的是,这些绿绒蒿为了活下去,不断进化,让自己适应高寒环境。
植物科学绘画,不正是初到高寒地带的绿绒蒿吗?
它只有不断地进化,才能活下去,才能对着阳光怒放,不惧风沙苦寒!
这天起,她一边画画,一边思考这个问题,并思索着,该怎么把这些体现在一幅被镣铐锁死的植物科学画里。
植物科学画,对艺术的限制实在太大了!
在坚守科学的前提下,有没有什么办法或者画法,让艺术性的比重提高呢?
萧遥将结果期的植物画下来之后,气温已经变得异常寒冷。
再留在这里已经没什么用了,她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和周槐离开。
周槐看了看她,仿佛无意一般问,“你打算继续到温暖的南方继续画植物吗?”
他从珠峰下来再次见她,她就是在南方城市画热带的鲜花的。
萧遥摇摇头,“不,我打算重新画夏天画过的高山植物。”
周槐听了这话心中一喜,“你打算去哪里?”问完又不着痕迹地提议,“京城挺好的,有很多画家在那里,我觉得你可以去京城。”
萧遥皱起眉头,“京城的物价太高了,房租也很贵。”
周槐忙道,“我在学油画,也需要学素描的,你的素描功底很好,正好可以教我。这么一来,我觉得你可以住在我家里,你看怎么样?至于报酬方面——”
萧遥连忙打断他的话,“报酬就不用提了。只是,一来,我以前没有教过人,不知能不能教好你。二来,住在你家里,会不会不方便?”
周槐连连摇头,“不会不方便,我这个夏天和秋天都出来玩了,家里堆积了不少工作,就算请画家来教我,也是请到家里来,你住我家里正好合适。另外,我家只有我和我爷爷,冷清得很,你住进来还能多几分人气。”
萧遥听了这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