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沁也没催。
掏出几个板栗来,扔到火塘里,烤两三分钟后他才出声:“……还是我定个数额吧。”
楚沁夹起板栗翻个面,猜到是这样。
黄豆子行事谨慎,是有点也是缺点。
其实她不屑于贪它换得的东西,黄豆子或许也知道,但他不愿冒险,他宁愿拿固定的数额。
最终确定后黄豆子离开。等第二天,他就把五只野鸡全都送上门来。
楚沁看着野鸡,琢磨着他这个野鸡莫不是清泉峰抓的?
要不除清泉峰外,哪里还能一口气抓到这么多只。
她肃然,没想到自己一时不察,后备粮仓被人掏了!
——
晚上,吃的自然是豆腐酿。
豆腐酿有点冷了,楚沁又放锅里蒸了蒸,蒸得汁水都从豆皮中溢出来。
蒸完的豆腐酿烫得不行,楚沁中午吃剩的南瓜粥就没热,放在壁炉上温温,只要温到不冰时便端出来。
豆腐酿轻轻咬破皮,藏在皮中微小空隙里的汁水便和舌尖接触,冬笋的鲜肉的香,还有油炸豆腐的气味相互融合,成了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咸香鲜美。
咬破皮后就接触到了里头白嫩的豆腐,楚沁没有把豆腐炸太老,所以富有韧劲的豆腐皮里还携带着薄薄的一层白嫩豆腐,再里头才是她塞的馅料。
楚沁吃的眼睛都美得眯起来!
坐在椅子上,垂下的腿不自觉晃动,一口气连吃了两个豆腐酿。
等吃得有点腻了,再喝几口粥。
豆腐酿带点咸味,配粥同样很不错。
楚沁一碗南瓜粥加四个豆腐酿,再加一把的烤板栗,吃得肚皮滚圆,满足地坐在堂屋门前的屋檐下,望着徐徐洒落的雪。
雪花偶尔吹到她的身上,楚沁挥挥手,挥落在地。
今天的雪骤然变大,若夜间风雪不停,明日早晨起来积雪怕是得升至脚踝上啊。
翌日。
楚沁拿到五只野鸡,去找杨小舅。
杨小舅这下子是真想骂人了,瞪她:“你别告诉我你日日都上山。”
楚沁赶忙摇头:“怎么可能呢,这不是我猎的,你还记得我家下边的黄家吗,是黄家的儿子猎的。”
说着,就把黄豆子昨天说的话重复一遍。
楚沁面露好奇:“小舅,所以县城里的黑市真的被连锅端啦?”
杨小舅惊讶:“黄家那两懒货的儿子够可以呀,这事儿他都知道,看来他也是黑市的常客吧。”
楚沁把野鸡放下:“小舅,你有事没?”
杨小舅笑笑,而后面带认真说道:“我能有啥事,我跟黑市那边没多少联系,我们做的都是熟人生意,属于模棱两可,说是卖,但也可以说是熟人之间的交换,就算被发现,也有底气有借口否认,你明白没。”
他就是想告诉楚沁,有些钢丝能不踩还是别踩,就是走窄小的木板都比走钢丝强。
他杨小兴也不是见天儿的在违法犯罪的,谁会愿意战战兢兢地过日子呢。
楚沁点点头,表示懂了。
也就是说那些不是“客户”,而是杨小舅的朋友。
比如说,楚沁把猎到的东西交给杨小舅,那不叫卖,而叫亲戚之间的赠予。
杨小舅再把东西赠予给朋友,朋友的回礼是同等价位的东西,就算被发现了,也无从指摘。
楚沁心说这得有强大的人脉和优秀的人格魅力才能玩转这种局面,否则分分钟玩完。
杨小舅对野鸡还是很友好的,对楚沁说的一斤野鸡换两斤半稻谷的条件也能承受。
他笑笑道:“开低了,其实换三斤都没什么问题。”
“是我压下来的,一开始黄豆子还报三斤半呢,这是在做梦。”楚沁得意,紧接着又说,“您忙里忙外,总要收些辛苦费吧。”
杨小舅也不介意,开玩笑道:“到时候分你一半。”
楚沁眼睛一亮,使劲点头。粮食谁会往外推呢,自然多多益善。
说完话,又把豆腐酿给杨小舅六个,再托杨小舅把另外六个给杨大姨。
杨小舅是常去乐水乡的,楚沁许是两三个月都不会去一回,但杨小舅一个月就得去两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