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低絮,磁性温柔,是从未叫姝晚听过的柔色。
姝晚一愣,受宠若惊一瞬便转身掩饰般从一旁小几上的绣花篮子里拿出给闻时砚做的新鞋:“你……试一试,瞧瞧合脚不。”
前几日的矛盾已然揭了过去,过日子,若总是计较,那不知道多出多少矛盾,人嘛,难免会有争执,也难免会有脾气,姝晚总是想多顺着闻时砚。
闻时砚眉头轻蹙的瞧着:“这鞋…”样式怎的未见过。
姝晚腼腆笑笑:“这鞋很是耐穿,和你的脚大小一般大。”
闻时砚却理解错了她的意思,以为是瞧着他的鞋旧了,便叫下人做了双新鞋来,他瞧着有些朴素的鞋面和厚实的鞋底,心中评价瞧着确实耐穿,有心了。
他便随意说了句:“已经很晚了,明日再试。”言罢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姝晚要起身服侍他,闻时砚未拒绝,随后他便唤人打了些热水来草草的洗漱一番,因着今日公务有些多,头疼的紧,便对姝晚说:“帮我揉揉额头。”随即便枕在了姝晚的腿上,阖上了眼睛。
姝晚轻声回:“好。”十根手指便力道适中的揉捏起来,其实她未说,连着绣了几日的鞋子,她的手亦酸痛的很。
揉捏着,闻时砚便陷入了沉睡,姝晚把他的头挪到枕上,灭了灯给他掖了掖被角,弯起唇角依靠在他的肩窝处沉沉睡去。
翌日姝晚醒时闻时砚人又不见了,连带着桌子上的鞋子一道带走,姝晚一整日心情都带着些雀跃。
衙署
几乎是闻时砚前脚来了衙署,后叫葛忠便来禀报昨日的任务结果,闻时砚细细的听着,待葛忠禀报完后他淡淡道:“办的不错,继续盯着,有何风吹草动及时禀报。”
葛忠拱手:“是。”
随即闻时砚一瞟眼,视线落在了他的脚面上,鞋子已然陈旧不已,布满泥浆尘土,他随口道:“鞋子都旧成这样了,记得换一双,省得出门去外人道国公府苛待侍卫。”
葛忠有些局促的说:“是,外出奔走居多,属下也是顾之不及。”
闻时砚蓦然想起他来时带着的那双鞋,便起身翻找了一番,递给了他:“这双给你穿,我不常在外奔走还是你更适合些。”
葛忠讶然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多谢世子爷。”
闻时砚颔首:“下去吧。”
葛忠走前提醒他:“爷,明日大姑娘便要回来了。”
闻时砚:“我自是知道,叫母亲不必操心,明日是休沐,我定会陪着她等大姐姐回来。”
葛忠放心的走了。
姝晚则听着邹妈妈说柳月的情况,人还是有些恹恹,病气十足,但比前几日倒是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