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受宠若惊,向他致谢,她没有任何和这年纪的男性打交道的经验。
轻尝了一口茶,眼睛一亮。
味道醇厚,有股山野的香气,浑厚回甘。
龚先生见她喜欢,眼睛里也带了笑。
刘承誉和龚先生打过交道,是知道龚先生这人做事的习性,他是个三不沾,对上船的客人,一视同仁,不偏不倚。
他这个人精这下看出来了,龚先生对冯五小姐不一样。
他眼神频频看宋倞庭,宋倞庭低眉喝着茶,一句话不说。
倒是把刘承誉急得够呛。
龚先生和冯映汐闲聊:“冯小姐喜欢文玩?”
冯映汐失笑:“也算不上吧。”
总不能说,我喜欢但是我抠门,不会买。
龚先生气质非常干净,这个年纪的人大多是满身经验。龚先生不一样,文质彬彬,身型偏瘦。他身上丝毫没有生意人的那种爱攀谈的圆滑。
没有那么多话,做事情很专注,说泡茶便一心泡茶,一句话都不多讲。
那位陈先生和宋倞庭聊起澳门的赌场牌照,宋倞庭说得很谨慎,他不碰赌,所以对这些很避讳,这里面牵扯的人太多了。
另外一位姓罗的先生不知怎的说起了崩牙驹,崩牙驹前两年已经不干了。
刘承誉就追问了一句:“很久没听到他的消息,怎么会突然金盆洗手。”
宋倞庭拦了一句:“他的钱赚够了,自然收手了。”
刘承誉还要问,龚先生这时候说:“尝尝这一泡的正山小种。”
宋倞庭给了刘承誉一个眼神,让他住嘴。
这么多年,外面总说刘承誉和宋倞庭几乎是孟不离焦,事实上他们也确实结盟了。因为当年死的是刘承誉和宋倞庭的哥哥。
这么多年,都没找到金牙仔的下落,宋刘两家,都不甘心。
宋倞庭像一只蛰伏的狼,他时刻等着金牙仔重出江湖,他不信金牙仔那样的亡命徒能藏得住。总有人给他钱财,他才能活得下去。
他要亲眼看着金牙仔死,才会甘心。
刘家和宋家不同,刘先生死的是长子,但是还有刘承誉和幼弟弟弟。而他父亲和哥哥没了后,宋家只剩他和姐姐两个人了。
龚先生将这一泡照例先给冯映汐满上,温声说:“松烟味道比较浓,冯小姐觉得呢?”
冯映汐尝了口,和滇红茶味道不一样,但有股淡淡的说不清的味道,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龚先生又说:“如今还有种新的喝法,加了牛奶,茶香不减,是另一番滋味。”
他是真的爱茶,冯映汐心里想。
冯映汐突然转头,和宋倞庭开玩笑说:“宋生,我下次请你喝加了牛奶的正山小种,好谢你上次的那顿酒。”
宋倞庭见龚先生抬眉看他一眼笑起来说:“宋先生喜欢,那就下来只管来找我喝茶。”
这位龚先生不简单,许他一次喝茶的机会,就是许他一个机会。
在场的人都有些意外。
宋倞庭担心有人盯上冯映汐,起身笑着和冯映汐说:“那就谢谢龚先生了,时间门不早了,你喝多了茶小心睡不着。”
冯映汐抬手看了眼表,已经过了午夜。
她冲龚先生甜甜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人家给她白泡了这么久的茶,她这人虽然抠门,但是有礼数,就说:“谢谢龚先生的茶,等下次我请龚先生……”
她一时间门想不到回请什么,龚先生显然看起来不止是一个私人藏品家,能拥有一座这样的游轮,她和姚思容还有周思廉上邮轮玩过几次,从没听说过这游轮主人姓龚,可见这人和宋倞庭也不一样,不是做生意的。
她听着几个来回,似乎还摸到了一点门路,宋倞庭这么惜命的人,来这里保镖都不能带上船,大概是为来船上打听消息来的。那么这位龚先生怕是黑白都吃的人物。
龚先生却温和说:“小朋友喜欢茶的话,下次只管上船来喝。不必客气。”
茶,她是真的喜欢,但是龚先生这个人,不能是无缘无故对她宽容。
就算她是宋倞庭的女伴,也不至于让龚先生对她这么另眼相看。
她装作不知道,笑嘻嘻说:“那说定了,等我下次再来。”
等回去的游艇上,冯映汐只字不提在游轮上的事。
只和刘承誉讨论这些藏品的来历,刘承誉对这些小道消息十分精通,不在意说:“冯小姐原来喜欢这个,下次带你来。”
冯映汐笑起来,问:“你们这种私下的买卖多吗?”
“不多,龚先生刚回来,只有他在,才会张罗这个买卖,龚先生那个人和其他人不一样……”
“起风了,进去吧。”,宋倞庭突然打断刘承誉的话。
冯映汐的头发被吹的翻飞,宋倞庭顺手替她将翻飞的头发拢起来。她也听话,跟着刘承誉进了船舱。
等上岸已经是午夜,宋倞庭送她回家的路上,文谚在开车,副驾驶也坐着人,她有些困,问:“那位龚先生到底做什么的?”
宋倞庭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