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衾浑身微微地颤抖,抬起眸,对上男人的视线。
他的眼眸漆黑幽沉,透彻无底,仿佛能不动声色地看穿她所有的小心思。
她张了张口,喉咙觉得干涩,隔了一会,讷讷道:“梅花。”
反正桃花还是梅花,长得都差不多,她做的就是她说了算,也不算是说谎。
傅晏辞盯她看了许久,忽而笑笑。
“看着更像桃花。”
时衾被他审视,脸颊火烧火燎。
“就是梅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嘴硬。
傅晏辞没再纠她是桃花还是梅花,他的目光落回女孩的脸上。
时衾怔怔地望着男人,下巴微微扬起,忘记了躲闪,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
她咬了咬唇,嘴唇饱满红润,更像是一朵开放得热烈的绯色桃花。
傅晏辞的眸色沉深,脑子里的弦一点点绷紧。
他的手指捏住女孩精致尖削的下巴,向上抬起。
“真把我当好人啊?”
气氛变得紧张而僵持。
男人的指腹微凉,时衾双手撑在沙发上,攥成了拳头,清晰地感觉到男人一点点的靠近。
她的呼吸停了,不敢眨眼。
在缓慢的时间流逝里,有什么东西,碰上了她的唇畔。
触感微凉而干燥。
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檀香气息扑面而来,令她心神恍惚。
一个吻,浅尝则止,在彼此的边界试探。
傅晏辞松开她:“下次这样安慰我。”
明明是逾越的举动,却被他做得那样清雅。
时衾咽了咽嗓子,觉得干渴难耐,突然觉得,她着实没有梅花的气节。
桃花就是桃花。
她虚抓了一把空气,迟疑一瞬,把手伸进男人的衬衫里。
女孩的手直接碰上傅晏辞的腰,微凉,激得他瞬间一僵。
时衾的手贴在他的皮肤上,感受得到其中肌肉线条的紧致结实,温度滚烫。
她眨了眨眼睛,目光清澈,干净得像是一股清泉。
“你不想当好人也行。”
傅晏辞呼吸一滞,仅存的那一点理智,被她撩拨得荡然无存。
忽然之间,天旋地转。
时衾整个人被压倒在了沙发上,后背深陷其中,真皮布料蹭着肌肤冰凉。
她的两条手腕被男人单手禁锢住,置于头顶。
乌发如瀑布般散开,随着被拉扯的姿势,时衾才知道慌张,眸色收紧。
男人的手指移动缓慢,由上至下,仿佛在欣赏玩味名贵的瓷器。
清凉的指尖所过之处,雪白肌肤一刹那便染上粉红。
时衾热得难耐,宛如蛇的柔软缠绕。
突然,她仰起头,如天鹅曲颈,搭在沙发靠背上的腿亦曲折起来。
右眼下角的那一颗浅褐色小痣,随着男人的动作轻晃,仿佛悬悬不坠的泪滴。
眼泪从眼角流出,落得像珍珠。
傅晏辞吻上那一颗珍珠,轻声细语地问:“为什么哭?”
时衾在他怀里呜咽,只能发出低喃:“疼。”
傅晏辞低笑,并未因此心软半分。
“这可是你自找的啊。”
时衾疼得指甲挠破了他的背。
男人的声音低缓清凉:“忍着吧,疼一点才长记性。”
窗外大雪纷飞,室内的温度升腾,将玻璃氤氲出水汽,模糊不清,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玻璃鱼缸里的机械鱼凑近了玻璃,静静地看着外面的两人。
、月光
雪落一夜,终于是停了。
阳光钻过窗帘缝隙透进室内,如碎金洒在女人细腻光滑的肌肤上。
地暖的温度被调得很高,空气里旖旎粘稠的味道还未散去。
时衾侧脸贴在男人的胸膛上,眼眸紧闭,睫毛上还沾着湿润的水珠,整个人看起来脆弱易碎。
男人的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肌肤想贴的地方,滚烫炽热。
时衾的眉心微微皱起,觉得热,伸手想要推开他。
傅晏辞意识还未清醒,闭着眼睛,抬起双臂,将她不怎么安分的胳膊也一并禁锢在怀。
随着动作,薄薄的被子滑落,男人的背部悬空在外,露出冷白肌肤,脊骨一节一节,深邃立体,遍布长长短短的新鲜抓痕。
时衾踢掉了盖住腿的被子,一截白皙小腿敞露在外,纤细匀称,脚趾小巧,指甲像贝壳呈现淡淡粉色。
她刚溜出没多久,傅晏辞抬腿压了上去,纠缠不清。
时衾眉头拧得更紧,越睡越热,意识逐渐清醒,半睁开了眸子。
她的额角隐隐作痛,视野里只能看见男人修长的脖颈,喉结凸起。
傅晏辞下巴抵住她的脑袋,按在她后腰的手掌,缓慢地轻拍。
无意识的动作,像是给孩子哄睡,一下一下,极为温柔。
安静的环境里,男人呼吸平缓,仿佛一头吃饱餍足的狮子。
时衾的耳根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