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衾下意识向后退一步,扯了扯唇角,讷讷地说:“我今天不太方便。”
傅晏辞故作不知:“不方便什么?”
时衾别过脸,没吭声了。
傅晏辞揽过她的腰。
“衿衿,说谎可不行。”男人的声音温柔而清冷。
“才没有。”时衾小声解释,“我说不方便意思是我累了。”
傅晏辞垂眸看她,抬手将她额前湿漉的碎发别至耳后,“怎么能累呢。”
他的指尖划过,触碰上了她的耳垂,轻轻揉捏。
“白天工作没做好,晚上得加加班吧。”
两头总得补他一样。
男人的嗓音低缓带磁,耳朵眼里一阵酥麻。
时衾眼睫颤了颤,倏地,她被人拦腰抱起,最后放到了卧室的床上。
她陷入柔软的被子里,身上的卫衣松散,露出白皙肌肤,和半边圆润的肩膀。
时衾挣扎起身,很快被按了回去,双手被缚住,置于头顶。
“乖。”
傅晏辞的指腹摩挲她的侧脸,温柔得像是对待一个瓷娃娃。
“我帮你换睡衣。”
夜极深。
女人肩头的黑色蕾丝细带摇摇欲坠,背后的蝴蝶骨抵在床头,上下摇曳。
时衾没想到,傅晏辞说的加班,是真的计工时的。
白天工作八小时,她一样活也没做好,晚上加班也要她按八小时来。
没到一半,她就已经受不住,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浓密的睫毛湿润,缠结在一起。
男人终于放过她,吻了吻时衾右眼下的那颗小痣,“还有一半先欠着。”
时衾软在他怀里,哑着嗓子,没有力气,只能喃喃反抗:“这不一样……”
白天的工作强度和晚上的工作强度也差太多了……
、月光
之后上班,时衾算是长教训了。
每天提前两个小时到公司,先自己读一遍代码,然后趁着陆续上班的同事来早,还比较有空,请教请教她不懂的地方,勉勉强强能完成工作任务。
她情愿在公司加班,也不想回去跟傅晏辞再加班了。
时衾其实挺喜欢淮宇的工作氛围,同事们之间保持着客气的距离,但都不吝啬于互相帮助。
如果没有陈泽越的话,她可能会更喜欢。
她坐的位置偏僻,陈泽越像是例行公事,一天至少要来她这里两趟。
不是送些女孩子爱吃爱喝的零食饮料,就是借着指导工作的名义,肢体上若有若无的碰触,每次都是碰一下又很快撤离,试探着对方的边界。
时衾从一开始想要进淮宇,就是为了陈泽越,但当自己真正进来了,却发现她什么也做不了。
不知道能通过什么方式搞垮对方,只能用很笨的办法先接近他。
在他做那些碰触时,强忍着厌恶,维持表面上的和平关系。
周二上班,时衾如往常一样,比公司十点上班的工作时间早两小时到。
出电梯时,她却看见陈泽越到得更早,坐在他的工位前,手机对着电脑,不知道在拍些什么,时不时还左右张望。
正好这时,陈泽越接到一个电话,他起身,把电脑锁屏,往楼梯间走。
时衾皱皱眉,觉得奇怪。
她的工位靠近楼梯间,之前就常常看陈泽越到楼梯间打电话。
明明现在周围都没人,他这样多此一举,反而显得格外刻意。
时衾双唇轻抿,跟了上去。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楼梯间的防火门。
楼梯间狭小昏暗,不料没走几步,迎面就撞上返回来的陈泽越。
时衾没想到他电话打那么快。
陈泽越见是她,明显愣了一下,把手机放进裤子口袋。
“怎么那么早就来公司了?”
时衾垂下眼,不想看他,低声解释:“想多学一点。”
陈泽越盯着时衾,越发觉得她性格内向腼腆,这么久了,还是害羞得看都不敢看他。
他轻笑,又问:“那你上楼梯间干嘛?”
“……”时衾沉默半晌,不想扯谎,实话实说,“来找你的,我刚看见你往这边走了。”
闻言,陈泽越挑了挑眉。
时衾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抬起头问:“越哥,你是不是要跳槽了呀?”
“为什么这么说?”
时衾故作懵懂,歪着脑袋,一番分析:“因为上面不是要你两周内做出机器视觉系统吗,万一没做出来,真把你开除怎么办呀?还不如先赶紧找下家呢。”
时衾拿腔拿调,声音软得她自己都嫌腻。
陈泽越倒是没想到她会关心自己这些,心下一暖。
“你也以为我做不出来?”他问。
时衾眨了眨眼睛。
这她哪知道。
不过她巴不得陈泽越做不出来,但又觉得只把他开掉,太便宜他了。
陈泽越凝视她的眸子,清澈如水,乖巧娇憨,身体里一股欲望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