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说负气的话而已。
“你需要多少?”他拿出随身的支票。
在法国,人们习惯用支票兑付,这种情况下,倒是方便。
时衾静静看他,只觉得更加心凉。
看他西装革履,衣冠楚楚,扯下一张支票,签了名字,放在她床头。
多么大方。
一张空支票,数字由她填。
时衾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人,她不认识了,恨得咬牙切齿,又觉得他不值,不配。
她将支票用力撕碎,扔回他身上。
傅晏辞静静伫立,由她发泄,细碎的纸张落在他肩头,像是白雪。
“如果你真的想补偿,就放过我。”时衾一字一顿,“别再管我,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要是他现在出门,被车撞死了最好,她忍不住恶毒地想。
明明他的目的达到了。
傅晏辞却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攥住一般,连呼吸都疼。
他张了张口,艰难吐字。
“好。”
傅晏辞走后,时衾一个人坐在床上发了许久呆,才慢慢吞吞起身,去收拾浸水的厨房。
到了厨房才发现,在她睡着的那段时间,傅晏辞已经把水管修好,处理完了积水。
时衾环顾四周,哪里都觉得刺目,哪里都有他们纵情疯狂的痕迹。
明明她来法国,就是为了不要想起和傅晏辞有关的一切,却没想到,她到法国的第一天,就在她的公寓里,留下了抹不去的印记。
她微微弯下腰,觉得五脏肺腑都疼得窒息。
门口传来敲门声。
时衾回过神来,敛下眸子,匆忙找来一件薄针织外套,盖住了身上斑驳痕迹。
她打开门。
门外站了一位年轻的法国女人,二十五岁年纪上下,皮肤很白,橙橘色的头发,扎成一缕麻花辫,蓝色的眼睛如湖水般清亮。
她看到开门的是时衾,表情里闪过一丝疑惑与失望,又很快遮掩过去,端起手里装了小蛋糕的盘子。
“你好,我叫爱丽丝,是住在楼下的房客,傍晚的时候来找过你们。”
“……”时衾记得,那时候她羞耻得差点没有死过去。
她抿了抿唇,开口问:“有什么事吗?”
声音是她也没想到的嘶哑,像是干涸开裂的土地。
爱丽丝愣了愣,目光里不动声色地打量,注意到她红肿的嘴唇,以及眼角泪痕。
浪漫放荡不羁是法国人的特质,瞬间她就了然,知道这间屋子里住着一对恋人。
原本的计划泡汤,她倒也不气馁,继续和时衾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