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抬眼看她,“你会离开梁市吗?”
钟意愣了下,随即很坚定地摇头,“不会。”
飞机落地的那一刻,在裴屿川墓前许诺的那些话,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为他来,自然也为他走。
“怎么了?怕我始乱终弃?”
周鹤立张了张口,欲言又止,钟意见状笑道:“别担心,我会向你证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什么?”
“暂时保密。”
两人很快换了个话题,随便聊些有的没的。
周鹤立问起钟意为什么会做珠宝设计,钟意想了想,耸耸肩笑道:“说起来还是因为我爸。”
“他每次出差都会买些项链、手镯、戒指什么的作礼物,我妈整理好了放在梳妆台,我小时候就爱去翻。”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丑的珠宝,下定决心要自己做一套送给我妈,我最开始就是怀着这个想法走上这条路的。”
“后来……也不知怎么就成职业了,可能是因为喜欢,也可能因为找不到第二个让我废寝忘食的职业了。”
她顿了顿,“你是学油画的吧?如果不出国你有想好毕业干什么吗?”
可说完她又摆摆手,“哎我怎么和七大姑八大姨似的,你爱做什么做什么,不做也没事,反正姐姐饿不死你。”
活到她这个年纪该经历的也经历差不多了,不该经历的也不剩多少,即使幸运如她,不用考虑吃穿用度,在现实的碰壁下也放弃了所谓的追求。
平庸是注定的,她也没有心力再去追求什么。
可她不知道,她面前的这个人心里还有一团火,那团火因为她的存在甚至越烧越旺。
饭后,两人漫步在香樟树下,路边的灯把影子拉得好长。
两道影子偶尔重合,偶尔分开。
钟意在马路口停下,前面就是工作室,“好啦,就送到这吧,我要去工作了。”
“不回家休息吗?”
“我今天什么都没干呢。”钟意笑道,“而且,我不是说要向你证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只说不做和空头支票有什么区别?”
她朝周鹤立挥挥手,随即转过身,刚好是绿灯,她小跑着过了马路。
下意识的,她回头看了眼,路口昏黄的灯光撒在少年头顶。
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钟意划开锁屏,是周鹤立发来的消息。
但已经撤回了。
她抬起头,可少年已经远去,徒留一个背影。
他到底,发了什么?
钟意犹豫片刻,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周鹤立: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