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沐臻果真吓得立即噤声,默默用衣袖抹眼泪。
谢缚辞背在椅背上,神思略微恍惚,过了良久,才幽幽道:“小子,再讲一些你姐姐的事。”
姜沐臻意外地啊了一声,随后又在他冷冽的眼神下,小心翼翼地问:“殿下想知道姐姐什么事?”
“缘缘。”谢缚辞缓缓启唇。
“姐姐连这个都告诉殿下了?”姜沐臻怔大了嘴。
只因这个小字,是除了家人之外,姐姐从不会跟任何人提起的。
谢缚辞自然不会告诉他是姜沐璃梦魇说漏嘴的,略不自在地问:“你可知道这个小字的由来?”
这下换吴毓一脸怪异看着他。
太子殿下何曾对别人一个小字这般好奇?殿下莫是疯了不成?!
姜沐臻回忆起来:“那是我阿娘给姐姐取的……因为阿娘的生辰和姐姐是同月同日,姐姐一出生,阿娘便给她取了这个小字,寓意是她母女二人很有缘分。”
谢缚辞听完这段,一时不知是何滋味。
沉默了半晌,见谢缚辞什么都没说,姜沐臻只能默默回想有关姐姐的点点滴滴,缓缓述说。
直到半个时辰后,谢缚辞蓦然回神,似清醒过来一般,冷声打断姜沐臻的话。
“够了,到此为止。”
姜沐臻发愣,不懂为何太子殿下又不听了。
谢缚辞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他:“今日孤问你的话,你最好莫要让她知晓,否则——”
姜沐臻紧闭嘴唇,下意识认为太子是警告他若是说漏了嘴,便要杀了姐姐和他,忙不迭保证:“太子殿下请放心,我绝对不会说漏一个字的!”
与此同时的延元殿。
何嬷嬷亲自端着热腾腾的避子汤进来,待看到姜沐璃还卧在太子的榻上,神色不悦地看了她一眼。
“阿璃姑娘,该用避子汤了。”
姜沐璃浑身酸软,腿根还隐隐作用,月事的疼痛和昨日谢缚辞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实在让她提不起什么劲。
她睁开眼便是何嬷嬷板正严肃的面容,沉了一息,轻声道:“嬷嬷放这吧,我一会儿就喝。”
何嬷嬷蹙眉:“这一日都快过去了,可不能再拖,拖久了怕是没什么成效。”
原来何嬷嬷是担心她故意躲避不喝避子汤?
她有那个必要吗?殿下那样恨她,又怎会可能让她怀有他的子嗣?
姜沐璃默了半晌,在何嬷嬷看来就是找借口不愿喝避子汤。
这种女子,她见多了,摆明的想依靠腹中子嗣上位,可如今太子妃尚未进门,又岂能让她得逞。
何嬷嬷阔步向前,打了个眼神给身旁的绿秧。
绿秧心领神会,上前去将姜沐璃从榻上拽起,一手钳住她的双手,一手捏住她的下颌,逼迫她张嘴。
何嬷嬷上前,将避子汤猛地给她灌了下去。
姜沐璃没料到这二人会突然动手,浑身是伤的身子根本难以抵抗,只能任由她们这番作为。
一碗温热的避子汤便胡乱地灌了下来,挣扎时漏地她浑身都是,瞬间就将她弄得极其狼狈。
“你们在做什么?!”随着这道凌厉的嗓音,男人大步跨上前,一把推开绿秧。
绿秧被男人凶狠的力道推倒在地,何嬷嬷登时也吓得动作僵硬,手中早已一滴不剩的瓷碗瞬间脱力。
落地哐当一声响。
但何嬷嬷到底是崔氏家奴出身,且还是先皇后的乳娘,心性较一些年轻的婢子自然稳重许多,很快便恢复镇定,对谢缚辞行礼:“老奴见过太子殿下。”
“嬷嬷,这是在做什么?”谢缚辞目光落在还在艰难喘气的姜沐璃身上,冷声发问。
“回殿下的话,老奴在喂阿璃姑娘喝避子汤。”
姜沐璃浑身发软伏在他怀里,咳了好半晌才顺过气来,谢缚辞又道:“喝避子汤便要如此大动干戈?不知道的还当嬷嬷是在给她喂毒药!”
听出太子有怪罪的意思,何嬷嬷连忙下跪:“殿下息怒,若非阿璃姑娘不听话,老奴也不会采取这样强硬的手段。”
姜沐璃这边才喘过气来,一听何嬷嬷将过错都推到她身上,心里气急:“嬷嬷胡言乱语!我何曾说过不喝了?我只说让你放在桌上,一会儿就喝。”
何嬷嬷抬眸,板着脸看她:“阿璃姑娘莫跟老奴说笑,像你这种以色侍人的女子,老奴活到这般岁数,见到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推脱不愿当场喝避子汤,便是想尽办法有意要躲过。”
“老奴作为东宫的管事,自然要为殿下杜绝隐患。”
以色侍人?姜沐璃从谢缚辞怀里起身,冷眸微凝,道:“嬷嬷多虑了,我即使是死,也不愿怀上殿下的骨肉,还望嬷嬷莫要想太多。”
她语毕,谢缚辞脸沉得能挤出水来,“放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何嬷嬷无声讽笑。
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一个女子当他的面说出这种话。向来只有男人选择不让哪个女人孕有他子嗣的份,断没有女子还主动嫌弃的。
她这番话,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