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使殿下的颜面扫地,更是将殿下往外推。
果真是恃宠而骄,不知天高地厚。
姜沐璃侧首,看向谢缚辞,正色问道:“怎么,难道殿下还想要我怀有你的子嗣?”
好,好得很!
谢缚辞松开揽住她腰肢的手,站起身来冷声启唇:“笑话,就凭你,也配怀有孤的子嗣?”
她身上还流着苏嫣的血,罪该万死的人又怎配生下他的孩子!
得到这个反应,姜沐璃反倒松了一口气。
她还真怕太子忽然哪天抽风,非要她生一个孩子。“那殿下便记着,下回送避子汤可别拖太久了,拖太久,我担心药效不够。”
二人一人一句来回讥讽。
何嬷嬷面上略过诧异。
枉她一直认为殿下很是宠爱这个阿璃,可现在这番对话,看起来他二人之间倒不像那么回事。
她敏锐地察觉,阿璃身份可能不一般,就连西院里她那个弟弟,也绝不是像吴毓说的那样,只是接过来照顾。
谢缚辞狠狠看了她良久,而后冷嗤一声,拂袖扬起:“来人——”
吴毓进入,“殿下有何吩咐。”
“派几个宫女将床榻收拾一下,给她换身衣服。”
太子洁癖极其严重,实在看不过去她素色的中衣都沾满了避子汤的污渍,嫌恶似的看了她一眼。
漪芳殿。
静嘉公主一袭华丽宫裙,风姿绰约地立在琉璃盆景前,素手持剪,慢条斯理地修剪杂枝错叶。
片刻后,宫女入殿,回禀:“公主,您让奴婢打听的事有结果了。”
她停下手中动作,慢悠悠道:“说。”
“东宫守卫森严,奴婢使了诸多法子才收买到一个宫女,那宫女还不是太子寝殿当差的,是以知晓的并不全面。”
“宫女所言,东宫有一名侍妾很得太子的宠爱,她只远远瞧过一眼,是个绝色美人,只知道名唤阿璃,其余的便一概不知。且近期太子还下了严令,不允许宫人私下议论那阿璃姑娘。”
静嘉公主蹙眉:“不过一个侍妾,为何藏这般隐秘?”
宫女道:“奴婢也觉得奇怪,便派人在东宫附近蹲了两日,有人发现,这两日葛太医频繁往东宫跑,并且总是夜半前去。可太子殿下并没有受伤,那葛太医进东宫能为谁诊病呢?”
默了片刻,静嘉扬唇轻笑:“事出反常必有妖。皇兄藏得这样深,看得这样严,反而怪异。”
宫女道:“公主,还有一事,惠和小郡主今日也去了东宫。”
崔姣姣一向和皇兄关系亲近,时常跑去东宫串门不算什么稀罕事。但崔姣姣生辰即到,按照她那闹腾的性子,兴许会将皇兄藏起来的那个女人哄出来。
“既然如此,咱们守株待兔即可。”
她倒是要看看,皇兄究竟藏了什么宝贝疙瘩。
夜里,姜沐璃因月事来了,小腹时不时坠得难受,睡得并不沉,迷迷糊糊间感觉身侧陷了下去,她便知晓是太子上榻了。
她心有郁结,便下意识想要离身旁的男人远远的,便往墙壁靠拢,眼皮如千斤重时感觉小腹有一温热的掌心贴了上来。
男人身躯也逐渐贴近,薄唇覆在她的颈侧。
姜沐璃浑身紧绷,担心他又欲行那事,吓得嗓音颤抖:“殿下,我癸水来了,真的不行……”
见她失去了一身刺,瞬间缩成颤巍巍的小兔状,谢缚辞哑然失笑:“你还真当孤是禽兽,这种时候了还不放过你?”
难道不是吗?昨夜她那样撕心裂肺的求饶,他有想过放过她吗?
姜沐璃不悦地动弹几下,想要让他别贴那样紧,又被他用力按住,他嗓音似比方才低哑了几分:“莫要乱动,否则孤有的是其他的方式惩罚你。”
她柳眉微蹙,顿觉得后腰有什么抵着,脑内空白了半晌,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气得小脸涨得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谢缚辞紧绷着脸缓和了一会儿,见帐内气氛尴尬,便道:“过几日,孤会将你送出东宫。”
“真的吗?”姜沐璃转过身,眸含惊喜看他。
谢缚辞自然没错过她眼里的喜色,可惜让她失望了。
他轻描淡写道:“孤会将你先安置在别院,你暂且先在那住着。”
他轻飘飘地说完,姜沐璃脑内嗡嗡作响,不可置信地问:“殿下要将我带到别的地方锁起来?”
谢缚辞深深看了她一眼,颔首。
她身份特殊,不能再久留东宫,若是让那个老头子看到她,突然发了什么神经,兴许会采取手段将她抢走。
他绝不会让她从他手中逃离。
姜沐璃推了推他,语含委屈:“殿下这是让我做你的外室?”
谢缚辞蹙眉,“你想多了。”
也是,她想多了。
因为她连做他外室的资格都没有!
一整夜,姜沐璃带着沉重的心情,睡得极其不安稳。
梦中她又一次梦见了那个黑脸的男人,他这次没有砍下她家人的脑袋,而是将她锁在一间黑屋子